她腰背挺直,大步流星,單看背影,半分也沒有女子的嬌柔端莊,反倒像個男人一樣。
有些不倫不類,卻又莫名的肆意張揚,灑脫隨性。
還有,她剛才是誇他了吧?
現在才知道他有用,這點小事都顯不出他的本事,他厲害的地方多著呢。
宋瑜的嘴角剛要揚起,又忙壓了下去。
他莫名有些臉紅,有些鬱悶,他居然會因為胡秀兒一句算不上誇讚的話,而沾沾自喜。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明明以前都是胡秀兒圍著他轉,現在他不僅追著她跑,還跟個舔狗一樣期盼她隻言片語的誇獎。
簡直荒唐!
可現在讓他拂袖而去,他又不敢,不親眼盯著,寸步不離跟著,他真怕胡秀兒把天捅出個窟窿來。
宋瑜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真是上輩子欠了胡秀兒的,這輩子得追著她還。
收回視線,宋瑜看向劉管事,冷聲警告,
「記住你發的誓,管住嘴,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了。
但你要是敢胡說八道,胡編亂造,即便被關進天牢,我也有辦法弄死你,明白嗎?」
劉管事點頭如搗蒜,連忙道:
「明白,明白,小的一定管住嘴,絕不多言。」
宋瑜轉身去追胡秀兒,劉管事抹了把頭上的汗,心有餘悸。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遇上這兩位煞星,真是一個比一個兇殘狠毒不是人啊!
胡秀兒帶人一連搬空了十個糧倉,弄到了將近十萬石糧食,程淮南和余戶才追過來堵住他們。
程淮南氣的臉色鐵青,跑的滿頭大汗。
余戶倒是氣定神閒,眼角眉梢隱隱帶著笑意。
胡秀兒被堵住了也不慌,沖他們拱了拱手,飛快道:
「剩下的事麻煩兩位大人了,糧食是我搬的,管事是我抓的,板車牲口是我強行徵用的。
兩位大人只管如實上報,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糧倉這邊一再拖延,再耽擱下去咱們的差事肯定不能如期完成。
戰事緊張,耽誤不得,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胡秀兒翻身上馬,越過程淮南和余戶等人,噠噠跑遠。
程淮南目瞪口呆,震驚到說不出話。
余戶摸了摸鼻尖,掩住笑意,這位勇冠侯夫人當真是個人物,這事兒乾的真解氣。
宋瑜一臉慚愧將帳本雙手奉上,
「下官人微言輕,實在攔不住,只能記下巡察使大人從糧倉中搬運了多少糧食。」
說著猛地抬起頭,好似豁出去了般,堅定道:
「二位大人請放心,下官這就追過去,無論如何,一定會將這批糧草安全送到并州府,將功贖罪。」
然後,翻身上馬,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