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長了一副好皮囊呢,不用白不用。
胡秀兒壓根沒注意到顧清晏的變化,進了屋,就徑直坐下跟他說起了正事。
哪知顧清晏聽完,來了句,
「你不該梳這種元寶髻,太顯臉嫩,鎮不住場子。
你適合梳流雲髻,戴金冠來配這套衣服,顯得飄逸高雅。」
胡秀兒啞然,婆子給她梳頭的時候,她光顧著打聽沁水這些夫人的情況,根本沒注意梳的是什麼樣式的髮髻。
她的要求也不過是能見人,不失禮而已。
什麼衣服配什麼髮髻戴什麼首飾,她真記不住,更懶得學。
大把的時間用來干點什麼不好,非得早起梳妝一兩個時辰,晚上拆妝洗漱一兩個時辰。
掐頭去尾,得,一天啥也沒幹,淨打扮了。
顧清晏卻對打扮胡秀兒很感興趣,他很是自豪地表示,
「下次再有這種需要,你來找我,我的手藝可比你隨便找的梳妝婆子好的多,還不要錢。」
胡秀兒愣了愣,有些恍惚,不由想起了在侯府時顧清晏為她梳妝的情形。
當時只覺得好玩,也不覺得那樣有多親昵,現在想想,梳頭洗髮塗脂抹粉,抬著她的下巴,離那麼近給她畫眉。
好像都是夫妻才做的事,而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也不可能在一起。
他們以前的相處,實在太沒規矩了。
胡秀兒抿了抿唇,沉聲道:
「不用了,我會自己學著梳妝。」
如果只是為了見客,她學會一兩種簡單的妝發就行了,應該不會有多難。
她不會再跟以前那樣,毫無顧忌跟顧清晏親近,糊裡糊塗跟他廝混在一起了。
她跟他是註定不會有結果的兩種人,她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更不該給他任何曖昧的回應。
顧清晏很是鬱悶,胡秀兒不知怎麼就變得油鹽不進了。
明明他還能感覺到她很在乎他,會心疼他,還願意為了他捨生忘死。
可她就是不願意同他做夫妻,哪怕他入贅也不行,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如果說在武勝關的時候,他對於攻克胡秀兒這個難關,打贏這一仗還有十成把握。
現在連五成都沒有了,顧清晏發現攻占女人的心比打仗難太多了。
打仗目標明確,路線清晰,可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針,完全捉摸不透啊!
而他身邊這幫人,個個都是老光棍,只有一個盧玉霄比較精通男女之事。
可那傢伙偏又是個風流浪蕩子,追求的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拖到這把年紀了還沒成親,自己還沾沾自喜,非說什麼成親就是給自己套上籠子拴上鎖鏈,傻子才幹。
所以找他請教,十有八九會被他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