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雁秋見胡秀兒只要清醒,就跟小孩們玩成一團,有些不解,也有點懷疑。
但她整日裡要幹的事太多了,太忙了,胡秀兒又不能說話,每日清醒的時辰也就那麼一點點,賀雁秋也就懶得管她了。
不過是些草,就算再怎麼玩,也玩不出什麼花來。
就這樣,胡秀兒在賀雁秋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攢了一些草藥。
一小把紫花地丁,還有野菊花,連翹和兩種不認識,但是據說羊生病了會自己找來吃的野草。
估摸著量差不多了,胡秀兒就先試著吃了把最常見最安全的野菊花。
結果什麼反應也沒有,甚至連拉肚子都沒有。
她就大著膽子把連翹吃了,結果拉了一天肚子。
弄的賀雁秋都懷疑自己藥熬的有問題,第二天熬藥的時候不敢走開,一直看著。
拉肚子止住了,胡秀兒又把紫花地丁吃了,她記得路老大夫說這種藥治蛇毒。
解不解毒胡秀兒不知道,她只知道吃了這玩意兒她頭疼,大半夜愣是給疼醒了。
像是有人拿錘子敲她腦袋,頭疼的快要裂開了,但是奇異的是,伴隨頭疼而來的是她手腳有勁兒了。
胡秀兒看著因為太疼,被她使勁握著,一不小心掰斷的石床一角,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她的力氣終於回來了!
強忍著疼痛,胡秀兒翻身下床,把衣袖和褲腿都綁好,想了想,又把床單揭了裹在身上。
雖然是夏季,草原的晚上依然很涼,她身上的衣物很單薄,穿著翻山越嶺,可能會凍著。
這個床單是粗布做的,很厚實,裹在身上可以保暖,也能防止被山裡的雜草灌木刮破。
臨出門前,胡秀兒又掰了塊石頭,弄了一兜石子藏在懷裡。
她兩手空空,只能用石子當武器防身了。
一切準備就緒,胡秀兒深吸了口氣,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往外走去。
棚里的牲口察覺到動靜,不安地踢踏著腳,被賀雁秋拴在院裡看門的狗,剛要叫,就被胡秀兒一個石子砸暈了過去。
一擊得手,胡秀兒不由興奮地揮了下拳頭。
這些天,整天被灌藥,手腳無力不能反抗的滋味,她真是受夠了。
馬上,她就要逃出生天了!
胡秀兒打開柵欄門,大步走了出去,白日裡在外面玩草的時候,她留意過地形。
找到泉水湧出的地方,往南一直走,就能走到稍微低矮的山坡,爬上山坡進入山里。
她知道寧鄉城所在的方向,沿著那個方向一直走,總能找到去寧鄉城的路。
可終於找到泉眼,胡秀兒蹲下喝水時,卻看見對面草叢中藏著一雙綠瑩瑩的眼睛。
狼!
這是狼的眼睛,她跟爹去山裡打獵的時候碰見過。
狼很少單獨行動,單獨出現的狼,往往是狼群派出尋找獵物的探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