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面罩,看著臉色蒼白,拉弓的手都在顫抖的胡秀兒,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胡秀兒看著男人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抿緊的薄唇,愣住了。
崔武!
他不是被流放到西北服苦役了嗎?
怎麼會跑到蠻夷的地盤,給人當護衛來了?
片刻之後,從馬車裡走出來的老頭,更讓胡秀兒鬱悶不已。
好傢夥,她跑了一大圈,居然又撞到了這個死老頭手裡。
老頭看到胡秀兒,臉色也很不好,語氣很沖道,
「不是讓你在村里等我嗎?跑出來作甚?」
胡秀兒冷笑,
「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被你抓來的,不是被你買來的。」
「不是我抓的你,抓你的是阿加木的死士,是我們救了你。」
老頭一臉好心被辜負的鬱悶樣子,看的胡秀兒噁心不已。
她直接將箭頭對準了老頭的腦袋,沉聲道:
「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們要真想救我,就不會一直給我灌藥,把我當奴隸一樣軟禁。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抓我到底想幹嘛?」
崔武看著胡秀兒,明明她現在是處於弱勢的那個,可她不僅沒有絲毫害怕,還反過來逼問義父。
這個女人,比以前骨頭還硬,還固執。
可奇異的是,他居然不覺得討厭,反倒還有一點點開心。
原來即便當上了勇冠侯的夫人,也不會讓她軟了骨頭。
見義父臉色鐵青,氣到不行,崔武忙勸道:
「爹,別同她一般計較,她什麼都不知道,才會把您的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同她是舊相識,這樣,讓我跟她好好說說。
畢竟接下來的事,她要是不配合,咱們也難辦。」
老頭看著崔武,沉默不語。
崔武一臉誠懇,好像真的只是想為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義父排憂解難。
老頭點了點頭,崔武放下武器,舉起雙手走向胡秀兒。
「胡秀兒,我是崔武,你應當還記得我吧?」
胡秀兒見崔武這架勢,像是來勸降的,立刻將箭頭對準了他,沉聲喝道:
「別來跟我套近乎,站住,再往前,一箭射死你!」
崔武立刻停下,繼續道:
「我們真的不是壞人,請你過來也只是因為聖子想見你,餵你喝的那些藥,主要也是為了治療你的傷。
你應該能感覺的到,你的傷勢恢復的很快,我義父給你配的可都是好藥。
想要害你的人,怎麼會在乎你身上的傷能不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