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他抱起來,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
愣了下,扯過枕頭給他的腿墊上,這才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顧清晏凝視著還迷迷糊糊的胡秀兒,兩眼一眨不眨。
他覺得自己可能想岔了,她好像沒生他的氣,還很在乎他。
都困成這樣了,還能硬撐著先把他抱回床上。
明明自己還來著月事,不久前還疼的站都站不起來,卻一點都不嫌他重,也不嫌他麻煩,還給他腿下面墊了枕頭。
顧清晏痴痴地望著胡秀兒,她打哈欠打的停不下來,眼睛裡都泛起了水光,眼皮也泛起了紅。
本就挽的有些鬆散的髮髻,歪歪扭扭,將散未散。
看著有些凌亂,卻又有種別樣的嫵媚動人。
「秀兒.......」
顧清晏忍不住喚了聲,很輕,聲音還有些暗啞低沉,卻飽含柔情。
胡秀兒困得很,分辨不出顧清晏這聲輕喚中的柔情蜜意,只覺得他的聲音飄忽忽的很朦朧,有點聽不清。
便扭頭朝他看了過去,卻見他靜靜望著她,唇角漸漸浮現出一絲毫不掩飾的,沾滿了蜜糖般的笑意。
他嘆了口氣,有些悵然道:
「秀兒,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胡秀兒一怔,這人在發什麼癔症?
顧清晏一臉認真道:
「我覺得我現在跟做夢一樣幸福,躺的好像不是床,而是雲朵一樣,簡直要飄起來似的。」
胡秀兒眨巴了下眼睛,這個形容,怎麼聽著有點熟悉?
她用自己為數不多還算清醒的腦仁想了想,終於想到了,她解毒的時候有過這種感覺。
顧清晏他,不會是也中毒了吧?
胡秀兒有點擔心,伸手去探顧清晏的額頭。
涼涼的,比她手溫低了很多。
這也不發燒啊。
胡秀兒皺起眉頭,剛要收回手,卻被顧清晏一把拉過,握在手心。
見她迷迷瞪瞪,不解風情,還呆呆地看著自己沒有反應。
顧清晏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睛也彎了起來。
胡秀兒看的傻了眼,顧清晏很少露齒笑,她有的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小時候在宮裡住的太久,把那些個笑不露齒的規矩記得太牢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顧清晏笑起來非常好看。
好看得叫她心撲通撲通直跳,一個不苟言笑,擅長隱忍,每次利刃出鞘,都能刺穿敵人心膽的冷酷大將軍。
忽然就變得柔情似水,跌宕風流,讓她怎麼扛得住?
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懷?
胡秀兒驀地想起了不知從哪兒聽到的這句詩,用在此刻,再合適不過。
覺得再看下去,自己都忍不住要撲上去了,胡秀兒忙移開視線,落在了顧清晏腿上散開的紗布上。
「怎麼鬆了?是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