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你的地盤,一切都是你說了算。
可想到胡秀兒對女子一向寬容,為了雜役營里的那些女人,都能費那麼多心。
對桃夭客氣一點,好像也很正常,便沒說什麼,領命去辦差了。
胡秀兒慢條斯理吃著早飯,聽著周非白絮絮叨叨跟她說生意經。
他死皮賴臉非要給她做師爺,寧肯自掏腰包,幫忙跑腿干雜活,胡秀兒自然不會攔著。
她現在缺錢缺人手,有人願意白幹活,何樂而不為?
更何況,她也想看看周非白到底有什麼目的,皇上對寧鄉城到底有什麼安排。
周非白說胡秀兒攤子鋪的太大了,銀錢周轉容易出問題。
又說她找的那些女人身子骨太差也就罷了,還有幾個腦子明顯不太正常,保不齊哪天就搞出事來。
還說她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接手寧鄉城的公務上,不應該把精力浪費在這些不重要的人和事上。
胡秀兒一邊吃一邊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當蚊子嗡嗡。
周非白見她這般,很是氣悶,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啊,」
胡秀兒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突然問了句,
「你當了那麼久錢莊大小姐,看帳本什麼的應該很在行吧?」
周非白本能點頭,都點完了才想起來問,
「你想讓我幹嘛?」
胡秀兒笑笑,
「不幹嘛,看你也挺閒的,那就幫我把呼延在任這些年的帳本好好看看。
爭取從裡面給我扣出點銀子來,你知道的,我攤子鋪的太大了,缺錢。」
周非白差點沒氣死,聽聽,這也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呼延當了好幾年守將,寧鄉城各種賦稅和來往帳本,沒有一屋子也有半屋子了。
讓他全部看一遍,還要從裡面扣點銀子出來?
真當他是八眼怪,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啊?
胡秀兒才不管周非白能不能看完,怎麼看完,反正這個帳她肯定是要查的。
在胡秀兒看來,管理關隘跟管一個村一個鋪子沒有太大區別。
只要最重要的銀子和糧食捏在自己手中,其他人都得聽她安排。
什麼各方勢力,什麼軍中威名,什麼利益往來,對於普通兵卒來說,哪兒有吃飽喝足餉銀按時發放重要?
寧鄉城裡最多的不是官員不是商販,而是兵卒。
最重要的也是這些普普通通,看似不起眼的小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