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子,居然能舍下臉面,親自洗手作羹湯賣可憐。
朱承弘為了穩住她,可真是捨得下本錢。
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尊和臉面都不要了,那他什麼下作的事都做得出來。
她不能容忍這樣一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卑鄙小人,繼續蒙蔽她的女兒,繼續噁心她了。
她要讓朱承弘斷子絕孫,讓他縱使日後想反悔,想拿寶珠和孩子當墊腳石,都沒有任何機會。
朱承弘既然敢招惹她的女兒,就要做好被她當成牛馬使喚的準備。
她想要的,始終就只有寶珠肚子裡那個皇長孫。
至於皇長孫的父親,識相點,留他一條狗命。
不識相,送他早日下去投胎轉世,也不是不行。
已經出發趕來接應的顧清晏,沒想到自己的臨時起意,給了長公主這麼大的壓力,會讓她提前動手了。
因為腿傷,只能坐在馬車裡的顧清晏,正興致勃勃跟給他施針的路老大夫,說著胡秀兒去了寧鄉城的所作所為。
「她那個搬運行的位置安排的極好,只要打出名頭,南來北往的客商都會找她幫著運送貨物。
別看就是賺點搬搬抬抬運送貨物的小錢,只要量大,收益也很可觀的。
更重要的是,她還打算繼續建搬運行,要是能按照她的設想,在并州府境內建起來足夠多的大搬運行。
她就能控制從錦州往并州府,從寧鄉城往北羯的大宗貨物流通。
你知道這有多厲害嗎?
這就相當於控制住了貨物流通的命脈.........」
路老大夫聽得煩不勝煩,他以前還覺得這小子冷漠寡言,現在恨不得把他的嘴給縫上,把他給毒啞了。
知道你媳婦我徒弟厲害,知道你無聊想顯擺,可你也沒必要說個沒完吧。
差不多的話,你已經說了八遍了,八遍!
就算你不累,我聽的也煩啊!
心裡實在憋悶,一個跑神兒,路老大夫下針的力道稍微重了些。
顧清晏疼的嘴角抽抽,終於停下了顯擺,瞪向路老大夫。
路老大夫強忍心虛,故作淡定道:
「你這腿傷恢復的太慢了,不扎深點刺激刺激,用藥效果不明顯。」
顧清晏冷著臉,一言不發看著路老大夫。
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
編,你就繼續給我編。
路老大夫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失手,怕被這小子賴上,死撐著繼續施針,卻不敢再抬頭看顧清晏一眼。
顧清晏撇了撇嘴,算了,看在他是媳婦師父的份上,饒了他這回。
不過等見了媳婦,一定得跟她好好說道說道,她這個不著調的師父,對他有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