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地啊,救命啊,早知道這位女大人如此兇殘,她上船的時候我就應該跪著迎接啊。
馬友良懊悔不已,恨不得時間倒流,他一定會拿出十二分恭敬孝順,用比對待小侯爺更加謙卑的心,伺候好這位女殺神。
顧清晏卻更加得意,看看,這就是他媳婦的威力。
誰想殺他,都得先過他媳婦這一關,沒看見剛才,他媳婦一個飛撲就衝上來護著他了!
那速度,那反應,那勇猛!
當今世上,誰能與之匹敵?
羅九實在看不下去了,當著外人呢,小侯爺你能不能收斂點,先管一管我這邊?
可惜光顧著自己心裡美的顧清晏,已經把羅九稟報的事忘了。
滿腦子都是剛才胡秀兒的英姿,那旋身,那抬腿,那一腳踹的,真果斷,真迅猛,真帶勁!
羅九不得不又問了一遍,這次顧清晏聽見了,淡淡回了羅九一句,
「不用救治,幕後黑手無非就那些人,不是這個就是那個。
不管哪個派來的,我一併找他們算帳就是。
那個琴師反正是要死的,別浪費,讓那幫小的練練手。
對了,把嘴捂嚴實,別搞出太大動靜,你家大人心善,看不得別人太慘。」
羅九領命,下去安排。
馬友良瑟瑟發抖,牙齒打顫,他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勇冠侯不是他以為的溫和好親近,平易近人,而是如傳言中一般兇殘,心狠手辣,性情詭譎。
他居然把猛虎當家貓,把這麼難以捉摸的暴君,當成禮賢下士的清貴名流討好,他簡直就是在老虎嘴裡拔牙。
能活到現在,全賴祖宗保佑。
還能不能繼續活著,只有天知道。
顧清晏看了眼快嚇暈過去的馬友良,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馬友良被這微不可查的力道拍的差點沒彈跳起來,用盡渾身力氣,才勉強擠出一點笑意,拱手恭敬道:
「小侯爺有何派遣,只管吩咐小的。
小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顧清晏微微頷首,很滿意馬友良的態度。
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馬友良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只見顧清晏一臉善解人意,溫聲道:
「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若不安排你做點什麼,好像挺看不起你的。
這樣吧,你就給家裡寫封信,問問你那個漕運總督表侄女的媳婦,朝廷讓籌集的糧草怎麼遲遲不到位。
到底是地方官不作為,還是漕運的官員不盡職。
反正肯定不會像是上奏的摺子里寫的那樣,全是因為天災無糧可收,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