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胡秀兒可不愛聽，下巴一抬，傲嬌道：
「這還用得著別人專門告訴我？
你當我這麼多年生意都是白做的？
你們高門大戶總想著規矩森嚴，沒人敢在背後嚼舌根。
其實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但凡在后街巷子裡多待幾天，別說這些人盡皆知的事了。
就連誰家後院妻妾昨晚扯沒扯頭花，誰家老爺昨晚去哪兒喝花酒，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顧清晏愣住，皇后見話題被胡秀兒越扯越偏，完全沒朝自己期待的方向發展，忙試圖往回拉，
「世間萬物，人生百態，傳言畢竟是傳言，有些當不得真的。」
胡秀兒擺手，十分肯定道：
「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未經考證的事我從不亂說，反正你們京城這些權貴世家都亂著呢。」
說完，又覺得不太對，眼前這兩位可是權貴中的權貴，皇權的頂峰。
趕忙補救道：
「我也不是說都很亂，就是有的很亂，反正吧，只要是亂的，肯定會有一點風聲傳出來。」
說到這兒，胡秀兒忙看向顧清晏，再次勸道：
「你擔心的那件事吧，我還真沒聽說過。
可見是你想多了，你別一遇到事就往最壞了想，我覺得應該還不到那個地步。
再說，你小時候又不是沒有記憶，到底有沒有問題，你應該能感覺的出來啊。」
第六百零一章
顧清晏抿了抿唇，不說話。
就是因為能感覺的出來，所以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一切早有端倪。
他小時候長的跟母親很像，尤其在十來歲剛開始抽條，但是男子骨骼還沒凸顯的時候。
服侍他的老嬤嬤，都感嘆過他披散著頭髮的樣子，跟他母親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無意中發現，皇上會盯著他的臉跑神。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過他在看別人。
那樣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難受，他開始抗拒穿那些皇上命人專門給他做的衣服。
他那時候最討厭被人說長的像女子，也討厭被打扮的很漂亮。
那些顏色很淺，做工精巧，又是繡花又是外面罩著一層紗，看著很縹緲很仙氣飄飄的衣服。
他都很討厭，甚至主動跑去跟皇上說，他不要穿淺色衣服，他要穿那種黑的藍的灰的，簡單的硬朗的，一看就很有男子氣概的衣服。
皇上哈哈大笑，揉著他的頭說，男子氣概並不靠衣服裝點，得靠自身實力。
當時只覺得自己幼稚，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