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恂深深望着姜冕,良久才沉声道:“殿下,臣这几日过得一点都不好。”
姜冕愕然,这语气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贺恂接着说:“见不到殿下,臣如陷泥沼。”
姜冕心想贺恂真是大胆,他前几日刚因为这种事生了气,贺恂却依旧敢如此暧昧。
只是不等太子殿下发作,贺伴读就跪了下去。
贺恂膝行到姜冕腿边,垂眼说:“殿下打臣也好,骂臣也好,臣都无所谓,只求殿下不要再不要臣了。”
姜冕微微抿唇:“你好生当差,本宫怎么会不要你呢。”
贺恂抬眸,对上太子殿下那双美得能摄人魂魄的桃花眼:“殿下说话算话?”
姜冕觉得贺恂的眼神仿佛有种让人深陷其中的魔力,他痴痴的望:“自然。”
贺恂轻笑,把额头抵在太子殿下大腿上。
姜冕罕见的没有推开伴读,他盯着贺恂的脖颈,心乱如麻。
八月十五,月明星稀。
中秋宴被姜翎办得有模有样,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皇帝也夸了他几句。
姜冕坐在君王下、百官首,一袭鎏金团龙袍衬得他英姿勃发,隐在十一流珠毓冕下的多情眸更是引得无数贵女好奇倾慕的眼光。
他微微侧脸,正好能看见贺恂规规矩矩的坐在永乐侯身旁。
太子殿下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贺恂这人真是古板,明明宫宴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已经危襟正坐了。
贺恂似乎感受到了姜冕的目光,他抬眸,恍然对上了太子殿下的眼睛。
太子殿下慌乱的收敛了嘴角,急忙回头,惹得额上流苏晃动不休。
姜翎安排完了最后的琐事,终于入座。
他坐在姜冕身旁,目光深深的看着后者身上的团龙袍。
姜冕懒得与他多费口舌,索性低头,装没看见他。
姜翎却是个不识趣的,他说:“皇兄,父皇今年特地下旨说是要君臣同乐,所以今日来了许多贵女,不知兄长可有心仪的?”
“本宫的婚事似乎还轮不五弟多嘴。”
姜翎被太子哥哥斜了一眼,心中不忿,暗骂这人生得狐媚,不像个太子到像是个戏子!
但老皇帝在高位上看着,他不好发做,只能笑笑了事。
说到婚事,姜冕也发愁。
他身为东宫,又不得势,还有个负心薄幸的名声在外,故而京中许多勋贵人家都不愿意让自家女儿和他扯上关系。
若是随便娶个小官家的女儿做太子妃也不是不可,只是有损太子颜面,所以太子的婚事就被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