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尚不理解:「放一枝有什麼用?最近不是比較流行多枝起送麼,家裡準備好的不比車裡這一枝花浪漫?」
顧秘書體諒他的沒見識:「總之你先插吧,江總手巧,放在那就不是單用來看的。」
果真,總是會買花的徐懷袖一眼看出花的價值不菲,問江嶼容:「這是新品種嗎?」
江嶼容伸手把花枝拿出來,已經去過刺,不扎手。
他遞給徐懷袖:「嗯,南亞今年的新品。」
徐懷袖撫摸著花瓣,紅黑色花朵乍看低調,細看艷麗,華然天成,一見便價值不菲。
她輕輕吸了口氣:「真漂亮。」
江嶼容淡淡地露出笑意:「喜歡嗎?」
「喜歡,」徐懷袖點頭,「我小姨腿腳不好,我上初中後,她就在花圃里幫工。」
徐懷袖很少說家裡的事,江嶼容也不過問,此刻徐懷袖講起來,江嶼容也認真聽著:「嗯。」
「花圃不是在鎮裡的,是往上走的城區邊緣,她每天蹭送花車走,五點就起床,晚上十點才回來,那裡不包飯,她每天就吃鹹菜就饅頭,瘦得只有一把骨頭。」
江嶼容靜靜地注視著她。
「她很喜歡花,所以在那裡幫工很久,主家也感念她雖然手腳不算麻利,但從不懈怠,所以一直僱傭到了現在。幸好我現在不在出生的地方了,她就住在花圃旁邊,倒也愜意。」
小姨對她來說是像媽媽一樣偉大的存在。
徐懷袖想小姨了。
「是不捨得花圃嗎?」江嶼容問。
「有一半原因,主家近些年肺栓塞,不適合操勞,花圃一時半會兒又承包不出去,小姨知根知底,她和主家都心慈,當年主家給她每月比市場工人多200元的工資,她現在就願意一直守到花圃賣出去。」
而另一半,則是所謂的「宗族」扣住了小姨,徐懷袖接不出她來。
江嶼容低聲道:「真好。」
「是啊,」徐懷袖長長地呵氣,「我和小姨遇到過很多好人。」
車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江嶼容很快打破了它。他接過徐懷袖想放回去的花朵,示意徐懷袖解開頭髮:「你試過花朵編發嗎?」
「沒有。」徐懷袖說。
她小時候一直是短頭髮,後來大學開始打理頭髮,還是光揚的前輩說見客戶可不能亂糟糟的。
「轉一下,我給你編。」江嶼容難得有這麼躍躍欲試的樣子,眼睛亮晶晶,在略顯昏暗的車內部如同黑曜石一般耀眼。
徐懷袖解開發圈,轉過去,感受到江嶼容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輕柔盤起旋緊,花朵斜插著恰如其分穩定在腦後,不用任何夾子和發箍,僅用頭髮本體和花枝固定,顯得穩定又嫻雅。
徐懷袖本身容貌堪稱艷如桃李,在紅黑色玫瑰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冶麗。
江嶼容審美很好,花朵仿佛生來就應該這樣出現似的,成了髮髻的一部分。
司機在心中嘖嘖稱奇,暗道少東家把妹手段一絕,連給姑娘盤發都會。
顧秘書最有眼力見,已經串場當起工具人氛圍組:「真是太適合夫人了!不枉費江總有陣子借了工作室的頭模在辦公室練習,為了給夫人準備這份小驚喜,江總練了不知道多少回呢。」
徐懷袖本來也在迷惑江嶼容怎麼會綰長發。聽顧秘書的意思,江嶼容是為了給自己盤發特地練習過。
說不感動是假的。
徐懷袖覺得只說「謝謝」多少有些單薄,不說她早就想對江嶼容做點什麼,哪怕按電視劇套路都該親一下才說得過去,但前後都有人,徐懷袖還沒臉皮厚到對外人展示自己有多麼衝動,她咳一聲:「真費心了。」
話一說出口徐懷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陰陽怪氣。
她趕緊找補:「花我很喜歡,頭髮也是,估計以後要多多請你幫我盤發了。」
江嶼容低低「嗯」了一聲,雖沒有多餘的話,但徐懷袖覺得他是高興的。
先回老宅換衣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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