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寶把兩手伸出來，空空如也，「娘，五郎看錯了，我手裡什麼都沒有！」
趙婆子看到女兒手裡乾乾淨淨的，而且周圍也乾乾淨淨，哪來的屎？
「一會兒咱們吃肉，福寶，別急。」趙婆子鬆口氣，走到趙五郎邊上，在趙五郎的屁股蛋上打了兩巴掌，「以後別胡咧咧，有肉吃，誰吃屎啊？」
趙五郎捂著屁股蛋，趕緊跑，「奶，我剛剛……」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福寶擰住了耳朵。
「哎呦，小姑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趙五郎識時務為俊傑，立馬認錯。
趙二嫂剛剛也聽到了小兒子的話，覺得這孩子亂說話，挨揍，活該。
趙四郎擔心弟弟，趕緊討好地跟小姑姑說：「小姑姑，五郎就是個屎孩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趙福寶鬆開手，伸出手指戳趙五郎的腦門，「之前的飴糖，大部分都進了你的肚子，你倒好，居然亂說我。」
趙五郎揉揉腦門，苦著臉，剛剛他明明看到了小姑姑拿著黑乎乎的東西，猶豫著要不要吃。
「小姑姑，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說了，我還是您可愛的小侄子。」趙五郎就是個二皮臉，打不走，攆不走。
趙福寶走累了，拿出教學用的小木棒，「過來，我教你們識字，誰學得好，就送誰去讀書。」
趙四郎看會眼色，立即給小姑姑搬來凳子，「小姑姑，您坐。」
趙五郎的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小姑姑，識字太麻煩了，我想當大將軍！」
趙福寶彈了趙五郎一個腦瓜嘣，「你以為當大將軍就是騎著一根樹枝到處亂竄嗎？或者說拿個大刀片子亂砍嗎？」
「根本就不是！當大將軍是不是要學習兵法？是不是要看得懂堪輿圖？是不是要能看懂公文？從軍也要讀書，不動腦子，就是送死的炮灰！」
趙五郎撓頭，「小姑姑，炮灰是什麼？」
「炮灰就……」趙福寶一怔，現在還沒有火藥，「反正就是送死的，沒有任何價值。除了我們這些家人難過，誰會在乎你的死活呢？學會識字，學會兵法，找到有利地形，就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能夠以少勝多！」
趙四郎一臉崇拜地看向趙福寶，「小姑姑，你教我識字，我學，我一定好好學！」
趙五郎懵懵懂懂，聽不懂，但貌似很厲害的樣子，一個人能打一萬個！
雖然他不知道一萬個是多少，但反正很多很多。
「小姑姑，我也學。」趙五郎把在小棍遞給趙福寶。
趙福寶見狀，覺得學問不能輕易教人，必須讓他們覺得求學不易，才能珍惜。
她拍拍肩膀，「哎喲，我的肩膀有點酸！」
「小姑姑，我給你捏肩。」趙四郎表現可好了。
「小姑姑，我給你捶背！」趙五郎也跟著哥哥學，只是趙五郎這張嘴欠抽，「小姑姑，你的背這麼厚！就像一座山，高大堅固！」
「我……」趙福寶咬牙，她又想抽趙五郎。
趙四郎知道小姑姑為了減肥，都快瘋了，聽到人說的她胖說她壯，當然不高興。
「小姑姑，您別生氣，五郎覺得您像高山那樣巍峨，高大堅強。」
趙五郎見小姑姑生氣了，連連點頭，「對對對！像高山那樣偉大！」
趙福寶翻個白眼，不跟小孩一般見識，「來，跟我學，這是一，二，三……」
趙福寶教得認真，趙四郎學得認真，趙五郎跟屁股上長刺一樣，坐不住，但人聰明，也記住了，還會寫了。
趙三哥一直偷偷觀察妹妹趙福寶，雖然這個妹妹脾氣還是不好，但至少懂事了，知道對家人好！
早飯，用的是大骨湯燉野菜，裡面還有黑面做的麵疙瘩。
放了鹽，味道居然還不錯。
一大碗野菜大骨湯，趙福寶在最底下居然發現了一塊肉。
其他人都沒有，就她有。
「娘！」趙福寶忍住不吃，想夾給老母親。
趙婆子眨眨眼睛，暗示趙福寶不要這樣，「福寶，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對於老母親的偏疼，趙福寶笑了，吃著燉得軟爛的瘦肉。
嘴裡香，心裡暖。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在這時候，趙福寶突然覺得表妹林玉竹把她寫到小說里，還穿書了，不完全是壞事。
現實里，父母出車禍去世，獨留她一個人只能通過搞事業麻痹自己，賺很多錢，想過得好，讓父母在九泉之下，能夠心安。
可只有她知道，過年一個人吃餃子，即使把春節聯歡晚會的聲音開到最大，仍舊覺得冷清、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