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醜,愛妃一向好看。」
她笑笑,沒半分猶豫地喝下了毒酒,閉上眼將頭貼在了他的心口上,毒發之時她很痛苦,卻再沒多吭一聲,只是抓著他袖口的手緊了些,一直到斷氣……
打開門。
一陣涼風吹來,夜珩方才清醒了些,他一步一步走著,似踩在泥潭裡,沉重而艱難。
一個小身子驟然撲過來,環著他的腰際,他垂眸看到的,是那張笑靨如花的臉蛋,「怕王爺冷著了,給你暖暖。」
夜珩凝重許久的神情逐漸鬆了,最後凝著這個小姑娘許久,眉眼終是染了笑,抬手給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涼兒是真來給本王暖身的?還是自己冷著了,想來取暖?」
小姑娘朝他癟嘴,小鹿眼睜得老大,「王爺胸膛硬邦邦的,臣妾才不稀罕!」
說著,立馬將貼著的小臉移開了些。
「好,是本王稀罕。」夜珩將她摟在懷中,攏了攏小姑娘身上的斗篷,「乖,我們回家。」
「嗯。」素涼點頭,迫不及待拽著他往外走。
路過擔憂望著他的夜卿羽時,夜珩忽然道:「皇兄,該是你的便是你的。」
夜卿羽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隨後,夜卿羽去了太醫院,他還要查父皇中毒一事,究竟是何人這般膽大妄為,竟然敢在宮中弒君。
……
等夜珩和素涼回到王府,已經過了寅時,只是天際依舊深得如濃墨般,見不到半點露白的跡象。
素涼將頭埋在夜珩的懷裡,「王爺不難過了。」
想了一路,素涼發現自己怪不會哄人的,躺在床上糾結了半晌,最終憋出這麼一句。
「涼兒看出來了。」夜珩無奈笑笑,這小姑娘在他情緒方面的洞察,一向都挺敏銳的。
「臣妾又不傻,王爺走出寢宮那會兒就看出來了。」
「本王有時挺羨慕涼兒的。」夜珩將人抱得緊了些。
素涼仰著頭,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
「本王如涼兒一般,也會思念母親,只是涼兒同母親雖相隔甚遠,但她還在世,會時常給涼兒寫信,本王與她,卻是天人永隔了。」
夜珩說得平和,聲音卻逐漸啞了。
「王爺別難過,你還有舅舅,有兄弟,還有哥哥,孫娘娘待王爺也好。」素涼抿了抿唇,漂亮的眸中那抹傷痛一閃而逝,心跳依舊是尋常的模樣,早已疼得麻木了。
「涼兒。」夜珩鳳眸中掠過掙扎,「本王想問你一個問題,若生氣了你想如何出氣都隨你,但不許跟本王生分。」
素涼心裡一個咯噔,聯想起中毒的帝王,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仰頭看著他,「王爺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