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威脅,他反而優哉游哉地坐在了床邊,看我驚慌失措。
他緩緩開口:「本王有這麼嚇人嗎,王妃怕成這樣?」
我硬著頭皮道:「算我倒霉,要殺要剮隨你便。」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怕得很,我拽過被子擋著身體*,防備地盯著他。
他沒接我的話,從床邊的小桌上倒杯熱水給我。我好久沒吃過熱的東西,有熱水喝也顧不得燙不燙,一口就喝完了。
沈業又倒了兩杯水給我。
或許是我喝水時的滑稽樣讓他心情好了些,沈業看我的表情變得溫柔許多,戲謔道:「離了我你怎麼狼狽成這番模樣,往日在府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妃哪去了,還有空給人當奴隸?」
他說話永遠這樣暗戳戳地諷刺人。
我不想理他,扭頭看向床幔。
我剛轉頭他就扒開了我的衣領,我不由「嘶」地一聲捂住脖子,他又挪開了我的手。
他說:「怎麼傷成這樣?」
我可能是出現了幻覺,居然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一絲擔心。
土薩人性情殘暴,我不過是幹活慢了點就被打了兩鞭子,一下打在脖子上,一下打在背上。
沈業皺皺眉,讓侍女拿治傷的藥進來,要給我擦藥。
此時此刻他在我眼裡就像一隻披著羊皮假笑的狼,隨時都有可能讓我一命嗚呼,我只能乖乖伸著脖子讓他給我上藥,哪怕他說讓我把衣裳脫了我都按他說的做。
沈業很君子的沒起什麼壞心思,只替我擦上藥粉就把我的衣裳拉上去蓋住脖子。
擦完了藥,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王妃,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呼吸一窒,他還是問出來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跑出上京,還來了西境,李長季真是沒少幫你。」沈業撥弄著我的頭髮,一點點整理好,「還把你幫到土薩的大營。」
我打掉他的手,賭氣道:「你別叫我王妃,你的王妃早在半年前已經死了。」
沈業毫不在意我的冷漠,側過身和我相對而坐,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盯得我後背不止發疼還發毛。
他說:「你離開王府,是因為喜歡上李長季,想離開上京和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我斜了他一眼:「你自己心思齷齪看人也齷齪,我和李長季是朋友是刎頸之交…誒沈業,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刎頸之交?」
他臉青一陣白一陣,似乎對我的話很不滿意。
我才不管他高不高興,反正能氣到他我高興就行。
夜已深了,他坐在床邊還不走,我好幾天沒睡好睏得要命,推了推他讓他出去,示意我要累了要休息。
沈業沒走,他好像一直在忍著什麼,然後他就把我拉到他懷裡,緊緊抱住我。
他身上真熱啊,好像揣著個小火爐,手臂牢牢箍在我身上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的額頭貼著他的臉,他呼出的氣噴在我額頭上熱乎乎的癢,我想伸手去撓,他也不許我動。
我有些不好意思。
從成婚到我單方面宣布和離,我和沈業還沒這麼親密地抱過。
他來找我睡覺時都很直接的咬我,每次起床我不是腿疼就是背疼。
所以我一直覺得孟妃好可憐,和男人睡覺明明是件痛苦的事,但她還不能拒絕沈業。
沈業這麼溫柔地抱我,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隔著衣裳,我感受到他的心跳,快得就像打鼓一樣。
他的手從我的後背移到了腰上,溫熱的掌心微微用力,我就和他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沈業剛低下頭,他的嘴巴就離我很近了,我以為他要親我不禁往後躲了躲,可他好像壓根沒有這個打算,倒是我自作多情。
我聽見他叫了我的名字。
他說:「阿言。」
沈業從來都是叫我王妃,儘管我們剛訂親那天他知道我的名字,但他一次都沒見過我。
他叫孟妃就不這樣,她的名字是采瑤,沈業很親昵地叫她「瑤瑤」。
我的肚子恰到好處地打破尷尬,寂靜的房間裡傳來清晰響亮地咕咕聲。
我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