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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郎君。」

車隊休整完畢,要上山了,可謝成燁還靠在樹下不動,她本想讓長安去叫人,誰知長安竟尋由頭溜走,想到皇家貴胄不能得罪,她也只能不情不願自己來叫。

喚了幾聲,謝成燁終於睜眼,目光自她身上掠過又快速移開,復勾起慣有的溫柔笑意。

「想旁的事分心入神了,窈窈莫怪。」

沈曦雲自是無所謂,「郎君若無礙,那我們便現在上山罷,走東側的大路上去。」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謝成燁理了理因久坐而微微褶皺的衣擺,緩步向前,看見長安小跑過來跟在他身側。

他將自己行事越界的原因歸於自己入戲太深,當久了林燁,當久了她夫君,不自覺牽入其中,難以分辨。

此刻既已意識到此事,就不能一錯再錯。

他想到昨夜永寧自燕京傳來的叛黨疑有動向,這代表他們的目的快要浮出水面了。

江州一事總有結束的一天。

雖然他仍然不大信她爹娘魂魄入夢訓斥一事,說不定是她潛意識中意識到這樁婚事不像樣,才會做這樣的夢。但殊途同歸,讓她能對這場婚事多冷靜些是件好事。

畢竟,他總要離開的。

若日後她願意,他可以用他的權勢給她重新尋個如意郎君,護住她沈家的門庭,真正給她一個家。

第8章 孽緣自此天高海闊,她和謝成……

沈家二爺和夫人的墳墓,位於翠雀山臨近山頂東側一片柏樹林前的平地。

站在此處遠眺,可以看見從江州城蜿蜒流經的汴河支流。

沈曦雲記得,這是爹娘自己選的埋骨地。

沈二爺本名沈繼,幼時長於宿州山川間,練得一身好腳力,腦子也甚是靈活,能說會道,很快做上宿州城房牙行當的頭一把交易。

人人道倘若安家做買賣要租房典房買房的,去找沈家老二准沒錯。

後趕上前朝大魏戰亂,百姓流離失所,今日城池被西邊的義軍攻打,明日又被東邊的朝廷奪回,官衙停擺,房契地契成了擺設,沈繼沒了營生,也不叫那些想落盡下石的人如意,收拾行囊隻身出走闖蕩。

初時做行貨買賣,途中認識了生於兗州出門闖蕩的杏林醫女曹柔,情意相投結為夫妻,共同定居江州城。

沈繼看出兩朝交替時土地價格低廉、買賣方便,險中求財,憑藉此前做房牙的獨到眼光開始用資金購買土地,又在新朝建立後,積極響應發展坊市交易,一步步經營下,得以成了江州城有名的富戶。

「因此」沈曦雲看著僕役上前清掃墓碑四周,擺放上牛、羊、豬三牲及瓜果鮮花,在祭祀銅盤中燃起火焚燒紙紮祭品,回答謝成燁的問題。

「爹娘在外闖蕩半生,見慣了戰亂時的風雨飄搖、朝不保夕,並不畏懼談論生死,早早便定下要一起葬在江州城外,選了一處風景秀麗、視野開闊的地帶。」

只是未曾料到,他們在新朝建立安定不到十年,便在外出訪友路途中遭遇山賊劫殺,橫禍降臨,雙雙沒了性命。

謝成燁慨嘆:「岳父岳母是通透人,可惜世事無常,弄人作怪。」

說完,走到僕役已拾掇好的祭品前,焚香祭拜。

沈曦雲見失憶的謝成燁給自家爹娘行跪拜之禮,有點心虛,告誡自己以後還是不要再讓謝成燁過來。

不然,日後他恢復記憶想到此事怕是要給她再記上一筆。

「聽聞岳父岳母於夢中斥責窈窈,憂心窈窈將來,還請岳父岳母放心,我會護窈窈餘生無憂。」

她聽見謝成燁這話,連忙雙手合十,在心裡同爹娘說。

爹,娘,眼前這個男人的話千萬莫信,窈窈只是搬你們出來打發他罷了,莫信他花言巧語。

她閉目,繼續祈求。

我那會掙錢還溫柔的爹、醫術高超還心地善良的娘,你們在天之靈保佑窈窈吧,保佑窈窈和他和離的時機早日出現,保佑我能順利從這樁婚事脫身。

自此天高海闊,她和謝成燁再不用相見。

她求得虔誠,盼望爹娘在天有靈能保佑她願望實現。

等再睜眼,才發現謝成燁已經祭拜完,站回她身旁。

月白的衣袖滾邊一圈雲紋,被風吹起,和她腰間淡黃的絲帶交錯幾瞬,又分開。

她朝前踏出一步,避開兩人衣袖間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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