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和周遭燭火的掩映下,輕盈透明,搖曳生姿。
「快到元宵,這該是瓊樓燈會已經提前布置上了。」猜想謝成燁不知江州城往年風俗,沈曦雲解釋道。
瓊樓燈會,是自十年前大燕建朝那年,江州城百姓慢慢形成的習慣。
瓊樓最初修建的用處已不可考,但它是幢木質的九層高樓,地處城中心位置,建朝之初,民生凋敝,為了圖個好彩頭,當地一位富戶差人製作幾盞花燈,高掛在瓊樓,好讓城中百姓看見,寄託新年願景。
慢慢演化至今,每年當地商會便集中籌資,購置花燈,掛滿瓊樓,並設置猜謎環節,逐層登樓,頭名者會拿到當年最昂貴精緻的那盞花燈。
沈家這幾年也在商會的出資名單上,因此她才對其中流程格外了解些。
「原是如此。」謝成燁點頭。
沈曦雲補上一句,「往年瓊樓燈會的頭名獎勵都是不提前公開的,只有在現場見證。」
因此爹娘在世時,每年都會帶著她一起去瓊樓猜燈謎看花燈。
唯獨今年,上輩子因為南十字街受傷,元宵時,傷勢未愈,謝成燁擔憂她身體,執意不讓她去參加燈會,她不好推辭,只能順他的意。
這輩子,她人好好的沒受傷,更不會受謝成燁阻攔,十五的晚上,她定要出門,看花燈過元宵。
謝成燁惜字如金沒再吭聲,默然一起並肩回了馬車。
車夫揮舞馬鞭,馬兒跑動起來駛出夜市,很快就接近沈府。
長安已在大門處等候多時,灰藍色短打,伸長脖頸,望見遠處沈府馬車過來,連忙招呼門房先開門候著。
等馬車到門口停下,沈曦雲和景明先下車,同長安打了個照面,「郎君在車中。」
說完,便直接進門回了棲梧院。
待長安忙不迭扶住謝成燁時,施力下,聽見謝成燁一聲悶哼。
「主子?您的傷口……」長安心緊了緊,注意到玄色絲綢上肩頸部份一片濡濕,連忙發問,卻被謝成燁用眼神喝止。
長安悻悻禁聲,只得緩和力道,小心護著謝成燁回曲水院,終於到屋內,長安打開話匣子。
「主子晚上帶傷出門便罷了,還不要我跟著,怎的和沈小姐一回來,又弄得傷口開裂了。」
他手上動作不停,翻找出藥箱,又為謝成燁脫下外袍。
果然,原本潔白無瑕的裡衣已經被裂開的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血跡沿著布料的紋理慢慢蔓延,如同一朵朵綻放在雪白之上的猩紅花朵,觸目驚心。
長安緊張地處理傷口,「主子既然知道自個傷重未愈,便該多注意些。」
他察覺到謝成燁的傷口已經流血有一段時間了,接著說道:「或是知道傷口又開裂,也該早些回府才是。」
定是拖了許久,才導致裡衣和外衫都浸染上血色,和皮膚粘連,只會更痛。
謝成燁臉色蒼白,咬緊牙關,在長安處理傷口時沒發出一聲呻吟。
直到傷口重新包紮完,他從上馬車後一直繃直的神經放鬆下來,虛弱著聲音吩咐:「長安,打些熱水沐浴。夜裡不用伺候了。」
長安自知再多說主子的事就逾矩了,老老實實閉上嘴,出門打水。
郊外,人影憧憧,各色做工華麗精美的燈盞被裝進箱子,預備拖到城中瓊樓掛起。
為首一個蒙面男子,抬頭仰望夜空。
「十五的月圓,是個好日子。」
第14章 花燈鮮活、跳脫。……
「今兒月真圓,瞧著喜慶。」
景明推開窗牅,探頭望了眼月色,「我已迫不及待去看燈會了。」
沈曦雲正坐在銅鏡前,春和給她上妝。
她一身淡雅的牡丹紋水綠色羅裙,腰間繫著一條銀色的玉帶,烏髮垂至腰間,春和選出一支金絲蝴蝶玉簪,挽起一個髮髻,添上幾分嬌俏。
春和越看越滿意,自家小姐出落得愈發水靈,特別是成婚後,不知是為人婦還是怎得,氣質穩重柔和不少,就是可惜連帶和姑爺的相處,也疏離起來。
她問過景明、長安,均找不到緣由,叫她想操心都沒處去。
「春和,髮髻歪了。」沈曦雲出言提醒,比劃出一個小小的角度,把春和思緒打斷。
「是春和不是,給小姐重新理一理。」春和羞愧道歉,連忙用木齒梳整理髮髻,調整垂落的髮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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