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和上回在隱山寺不同,沒有幻覺,沒有耳邊的低語。
他神智清醒,想要向她走近。
第36章 兩不見他的確喜歡她。……
謝成燁最終並沒有過去。
他站在原地半晌,看見那姑娘在春和照拂下逐漸順過氣,偏頭垂眸試圖避開他的目光,猶豫片刻還是轉動脖頸硬撐出一抹笑對著他。
謝成燁微微頷首,在長安疑惑的詢問聲中轉身回了馬車。
「走罷,長安。」
謝成燁闔目靠向車壁,腦海中全是那姑娘的模樣。
如畫的眉眼、噙著笑的櫻唇、盈盈一握的腰肢,瞧著如珠似玉的嬌弱美人,卻又喜歡每每在他試圖更進一步時掐滅他的希冀。
真是狠心。
他就算再如何自欺欺人,都必須得承認,他對沈曦雲真真切切動了心。
哪怕她如今已不再喜歡他,更不在意他。
胸腔內的心臟劇烈跳動,血液流經四肢百骸,滾燙炙熱,但又在觸及她平靜淡然的眼時冷卻凝固。
他有心回憶兩人相識這段時日里的點滴過往,卻發現兩人一起好好相處的時候,少得可憐。
從前他想著是報恩、是蟄伏,面上再如何暖,但心裡是冷的,偶爾厭煩了還想避開。而那姑娘在成婚後,藉口所謂的爹娘如夢訓斥一事,也不再追著黏著他,直至直接奉上一紙和離書,大抵也是看透他此前的不願徹底倦怠。
此間種種,真叫他嘗到了情愛讓人牽腸掛肚的滋味。
長安在隱山寺說得對,他的確喜歡她。
至於為何不同她說?
謝成燁嘴角扯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她如今,還情願聽這些麼?
沒見昨日他僅僅只說是在夢中見到她,她便一副惶恐難安的模樣,仿佛聽見了多麼駭人的事一般。
若是他此刻說喜歡她,她眼底的驚懼估計更甚。
而且……謝成燁想起當今聖上的囑咐。
因著父親母親故去得早,在謝家的子嗣里,皇帝對他的安排要求格外重些,尤其是淮王妃的人選,去歲他生辰宴時,皇帝已透了口風,想在今年他冠禮上為他指婚。
到那時,沈曦雲該如何是好。
為了他一點微末的情動,平白把她快樂平和的人生牽扯進燕京的波濤中,未免過於自私。
謝成燁狠狠閉了閉眼,按住心房,強逼自己的心平緩下來。
回去曲水院的當天夜裡,謝成燁派長安請來了章典。
頂著章典八卦的眼神,謝成燁伸手讓他診脈,並提出請求,「章老可否幫我配一副藥,安神藥,能助我夜間安眠度過,不至再捲入夢境。」
那些詭譎夢境,到此為止罷。
如果直到江州事畢,長安都沒能找尋到那處院落的蹤影,等他離開江州後,他會再派人秘密保護她,護佑她在江州平安度日。
所謂情動、所謂幻夢,都留在江州便是。
章典依他要求提筆寫了個藥方,但皺眉提點,「因著我並不知你做夢的癥結,所以這幅方子做安神用,但能否真正不再讓你做夢,我不敢打包票。」
謝成燁微抿唇,其實這些時日對於夢的根結,他有一個猜測,大約是與沈曦雲有關。
每每都是他白日同她有過接觸後,夜裡就極易入夢。
所以於他而言,章典的安神方子更多是個安慰,真想解決此事,只怕還是得,遠離病因。
遠離,沈曦雲。
長安送走章典後,回屋見主子坐在椅子上愣神,聽見他的腳步聲緩緩開口:「明日不去麥秸巷方向,去知州府。」
「你往後行動照常跟著我即可,不必單獨出去行跟蹤一事了。」
這一句,代表著隱山寺的責罰就此揭過。
長安詫異看了眼主子,心中放鬆連帶著言語又開始不把門,「那主子同沈小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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