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雲沒聽清,好奇問了句他在說什麼。
他一瞬不錯地看著她,勾唇笑,「窈窈是在宴會上聽見了什麼閒言碎語所以不高興麼?」
雖說的是問句,但兩人憑著前世今生的熟悉,知曉他這其實已經是肯定。
她沒吭聲。
謝成燁握拳,平伸著手到她面前,「張手。「
沈曦雲不明所以,張開手掌,入手是木質的涼意,一隻狸貓的玉雕。
貓的臉上神態活靈活現,得意洋洋地玩耍一個球。
雕工能看出和江州時他送來的木雕同出一人,只是又精美了許多。
在謝成燁指示下再細看,沈曦雲發現那個被狸貓戲耍的球上竟然刻著一個名字:謝成燁。
她猛地抬眼看他,「殿下這是做什麼?」
「我是想告訴窈窈,若燕京內真有人到你面前嚼舌根子,妄自揣測你我的關係,你都不要在意。」
他墨色的眼眸盯著她,「因為在謝成燁心裡,我同窈窈,我永遠是在低位那一個,是我奢求窈窈再多看我一眼。」
「那些閒言碎語,很快就會消失,相信我。」
沈曦雲收緊了手,感受柔軟的掌心觸碰著堅硬的玉。
「其實殿下,不必同我說這些。赴宴也好,留在燕京也好,都是我自個選的,真有什麼,也該我自個受著。」
謝成燁笑得溫柔,「那是窈窈豁達,卻不代表我該同你說清。」
他又從案几上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她。
「想邀窈窈過府,是因著王府移栽的胭脂脆開得正好,我想著窈窈離開江州月余,沒法飲故鄉水,能賞故鄉花也是好的。」
「但窈窈若不願去,我也不勉強。」
沈曦雲打開錦盒,盛開的桃花花蕊湧出來,涌到她掌心。
謝成燁繼續補充說是今日午後剛摘下來的,她不想去王府,他便摘下來送給她。
沈曦雲想起去宴會前,永寧說主子因著逆黨政務纏身,本來想過來送她但實在抽不開。
這樣忙的時候,謝成燁竟然還記得府里開的桃花麼?
這個想寬慰她的玉雕又是什麼時候做的呢?
她想了想,可心裡又抽痛起來,上輩子的遭遇跟苦澀的藥液般在腹腔內翻江倒海,抑或是燙得被火燎過。
沈曦雲把玉雕擱回案幾,「殿下事務繁忙,何必在百忙之中浪費時間做這些呢?」
是謝成燁這些時日來最熟悉的疏離語氣。
但他早已習慣了,不似最初時聽了一回就飽受打擊,他把玉雕放回她手心。
「無事,我只想著待窈窈再好些,好到能壓過那些苦楚,好到日後若是再做讓窈窈不高興的事,窈窈念著這點好,不至於太生氣。」
謝成燁最終還是沒能留下她去王府,馬車轉道停在潘樓街宅院處把沈曦雲放下了。
沈曦雲手裡拿著錦盒和玉雕,讓春和把玉雕找個箱籠放著,至於錦盒裡的桃花,她打開取出,讓景明找廚房師傅做成桃花餅。
也不知謝成燁從哪尋來的廚子,一手江南菜餚燒得比江州城酒樓里的師傅還要好。
春和給小姐倒了杯棗茶,為她捏肩緩解疲憊,「要我說,姑娘何必去宴會上受氣。」
兩個丫鬟只在水榭外候著,但聯想進去前同周善儀那聽來的話,覺得小姐在宴會上肯定也不高興了。
沈曦雲喝了口茶,只覺得府里泡的比宮裡的還好喝,「真沒什麼,要真受了氣,依你家小姐的性子肯定會找補回來,放心吧,我的好春和。」
氣不氣是次要,對她允諾皇帝的事她倒有了幾分頭緒。
「我在外面候著時,聽說下一場宮宴約莫在七月初七,聖上會大辦呢。」景明進屋,聊起候在水榭外時聽見的消息。
沈曦雲把茶盞擱在案上,笑問:「景明只聽見這個,沒聽見是因著什麼緣故大辦?」
「小姐知道?」景明昂起聲線好奇,同沈曦雲聊起來。
「是淮王殿下的生辰,亦是他年滿二十的冠禮。」
方才在馬車上,謝成燁同她鄭重說了一次。
在她睜開眼睛問他要做什麼不高興的事時,這人轉換話頭開始跟她裝可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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