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分別了嗎?
三月原野的風是開始暖和了。維爾利汀看向窗外,窗外是一大片空曠平原,花朵星星點點開遍其中。所有的景象都在隨著馬車前進不斷後退,她的過去也在不斷後退。花浪上橙色的清晨的光,劃出道道光影。
春天是來了。陽光也特別暖和,吹過她面頰的風,也特別輕柔。
「咳咳、」
對面那年輕貴族忽然輕咳了一聲。他沒有睜眼,只是出聲道。
「昨天晚上我說的話都是虛假的,你不必在意。」
「你指哪句?」維爾利汀在窗檐邊撐著下巴,心情不佳道。
「就是——」
路西汀終於睜開雙目。他斟酌一會兒,還是做不到現在當著維爾利汀的面重複那句話。
當時確實是氣在盛頭之上。如今再回想起來,就會發現管事的話里還有著不少漏洞。
——維爾利汀一個連自己都不會照顧的人,哪像是會找情夫的樣子啊?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有情夫又怎麼樣呢?反正她現在在他的馬車上。
這麼一看,在得知她可能跟情夫私奔後馬上提前行程帶她走,果然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路西汀忽然感到十分慶幸。
……那現在是該道歉嗎?
正待開口時,維爾利汀的聲音傳來。
「我的行李好像沒有被帶過來。」
「那些都是你在那個地方的舊東西了,沒有帶走的價值。等到了下一座城鎮,我們可以採購一套全新的。」
維爾利汀轉過臉來,
「中途會停車嗎?」
「當然。中途會在驛站休息,不然長時間坐車你會受不了的。」
路西汀雙手交疊,放在自己上翹著的那
條腿的膝蓋上。拇指上那枚戒指粼粼閃光。
這個人還蠻好看的,維爾利汀心想。
她把雙手遞過去。
「給我把繩子解開,我不會在中途跑掉的。」
「嗯。」
路西汀順口答應下來。他幫她解開手上繩子,同時留意了下她手上的傷。
那些微小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只是那些大的傷口,還需要時間去治癒。
庇安卡那個人打人向來不會留手,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以看著她在疼痛中苦苦哀求為樂。這個所謂堂兄雖然在血緣上跟他出自同一父系,性格卻讓路西汀十分搞不明白,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樣發展出那樣的性格,後來索性不再來往。
……除去堂兄他還有一個表兄,那個表兄也不是什麼好貨。
「你剛才說我們會停靠在驛站?」
維爾利汀邊低頭看著他解繩子邊說。
「離下一個驛站還有多遠……」話音未落,她靈敏的鼻尖便嗅到了一股血腥氣,頓時心覺不對。
如果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前面傳來的……
在馬車前方拉車的高頭大馬猛然之間開始劇烈嘶鳴,車板開始震顫,原本一直平穩行駛的馬車開始東歪西倒。維爾利汀立刻意識到是馬在短時間內受了重傷,不然它不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正在思索之間,路西汀攬住她的脖子,將她猛地往他那邊一帶——刺耳的刀劍長鳴聲響起,一柄劍穿透了馬車隔板,銀色劍光在她臉頰邊閃過,只差一點就能將她的喉嚨割開。
——是有刺殺的人?!
維爾利汀聽到了路西汀從她座椅下拿出劍刃的聲音,她反應速度極快,立刻意識過來也許最近一直在有人在試圖刺殺他,不然他不會隨時隨地備著刀劍在身旁。
而馬車在一開始的劇烈晃動之後顛簸得越來越厲害,大有翻倒的風險。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如果對方能在他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的情況下接近並重傷馬獸,那麼這就說明他的技藝也許好到一瞬間就給它造成了致命傷。
這馬跑不了多遠了,一旦它停下來,刺殺者進到馬車裡殺死他們就會如同開箱取物般簡單。
「做好準備。」路西汀低低地在她耳邊說。
下一瞬間,他單手夾起維爾利汀,長步一邁,直接翻出了車門邊緣。
「——!」
一陣天旋地轉之中,維爾利汀被他帶著摔倒在路邊的草叢裡,翻滾幾圈後趴在了他衣襟上。那輛瘋狂行駛著的馬車在這一瞬間傾倒,拉車的棕色馬渾身噴濺出血液轟然倒在了原地。如果他們沒及時出來,想必這時便在傾覆的馬車中喪失所有逃生機會了。
反應過來的維爾利汀迅速從他胸膛上離開,路西汀利落拔劍起身,在襲擊者剛來到他們身邊時便以迅捷之勢將劍刃刺向他胸前。白金色的劍刃與冷刃對撞,劍光閃閃之間,空氣中迸發出金石相交的鏗鏘巨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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