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利汀把那塊布從胸口拿下來。惡狠狠:
「下次再敢不停,我就把這塊布塞你嘴裡。」
路西汀挑眉。
「求之不得。」
「那我就把你襯衫上全灑滿你最討厭的東西,讓你穿不了襯衫真空出去。」
公爵大人羞澀。
「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行的,不過,如果是穿給你看……我很樂意。」
維爾利汀被取悅了。
「以後常穿給我看,聽到沒有?要一扯領子就能讓我看到你身材的那種。」
嬌夫羞澀點頭。
「……剛才是真的有人來了,是你們家打掃的人?」
路西汀糾正她的稱呼,「是『我們家』。以及那確實是來打掃的。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還會上來,我有提前掛好不要來打掃的牌子。」
他怎麼會因為想不到這個而讓其他人打擾他們啊?
那牌子也許是被風吹掉了吧。
維爾利汀來到樓梯口,真的發現了被風吹到地上的掛牌。上面的手寫字體很雋秀,一看就是某位小少爺曾經為了提醒別人不要來打擾而寫好的。
上面還有一行小字:
「溫格妮莎威爾凡登共著。」
「我寫好的字,我母親拿刻刀鐫刻出來上的金粉。」
路西汀來到樓梯邊坐下,倚著她的脖子跟她一起看那張年份已久的掛牌。維爾利汀將掛牌雙手舉起來,借著背後走廊盡頭明窗的光線看得更清楚。
「既然是老媽留下的,為什麼沒有跟其他東西一起收藏起來?」
「這個是復刻版了,按照原先那塊一比一複製出來的,真的在收藏室里。」
「不過,這個是真跡。」路西汀取出那塊金絲懷表,給她扣好在胸前口袋上。
他親了她一口,「跟我去見我的姨母吧,我母親的妹妹。」
路西汀的姨母這個時間點剛好來到這裡。
那是位白髮的美貌女士,年逾四十,戴著漂亮墨鏡,總能讓人想起貓中貴族長毛貓。
她看看維爾利汀,再看看自己的侄子,誇讚維爾利汀道:
「嗯,不錯,雖然你沒有見過他母親,但你跟他母親的品味完全一樣!」
「什麼樣的品味?」維爾利汀好奇。
「——長得帥唄!」
要不是路西汀父親長得一頂一的好,他母親還真不一定就選他入贅進來。
路西汀輕咳兩聲,將泡好的紅茶遞到二位女士面前。維爾利汀的那份加了更多糖,她喜歡甜的。
阿德萊絲女士優雅品完紅茶,放下蓋子,面向這對夫婦。
「我今天來呢,不僅是因為路西汀向我發出了新的做客邀請,還是專程來應付凱撒的。」
維爾利汀掩藏在袖下的手指輕輕捏了捏。
這是她可以聽到的麼?
這次不用偷聽了?
公爵宅邸的客廳大氣無比,正對向內壁有巨大的落地窗,明亮光線就從那裡進到廳內來。茶杯外層圈的紅琺瑯,在這明亮之中映出淡紅色流光。
「昨天凱撒專程來到這裡的事我是聽說了的,而且他今天還留在這裡的某個地方沒有走。」
阿德萊絲夫人雙膝交疊坐在沙發上,這一刻她顯然就是那位遊刃有餘的女公爵。
「我有辦法支開他,讓他不要再盯著這裡。」
維爾利汀很想問問她凱撒為什麼要盯上這裡。她也確實這麼問了。阿德萊絲公爵似乎對她這麼問感到詫異,不過也很快從容答道:
「我們曾經有一位小妹妹進王廷當了朝臣,後來她也被任命為現在這任凱撒的老師和教習養母。只是很可惜,沒多久她就因意外去世了,墓碑落在威爾凡登。這是凱撒偶然會來這裡的一個原因。」
「不過促使他來這裡的更關鍵的,還是凱撒整個家族和威爾凡登絲絲縷縷的脈絡。我們的皇帝世世代代都叫凱撒,但偶然會有競爭者從他們那裡奪去這個名字,競爭者都分享同一個名諱——威爾凡登大公爵。」
這裡本就是龐加頓的腹地,更是曾經的王都,富庶不說,面積廣闊的同時也強大無比。無怪乎凱撒們會把這裡的領主視作最強的競爭者。
更為關鍵的是——
路西汀的母親溫格妮莎公爵,曾經反對過上任凱撒上位。
那個陰魂不散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