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晉級成為公爵,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今天來這裡,起初並不是為了逼她離開,而是在她來到這裡以後,用一種更緩和的方式委婉和她商議離開公爵宅邸。她反抗也沒有用,聰明人都知道她應該順從他們這些流貴族,若是她執意不同意,他就只能把她處理掉。
可是她今天竟然要把他趕走,還說什麼「今天沒有公爵的葬禮」。不知廉恥。一個二婚女人,不守婦道不改姓不說,竟然在換公爵這種大局事項上也如此不明事理。
所有人都清楚這女人不過是在無理取鬧。她最好不要再鬧事,否則他還能給她一個安全的餘生,將她送到鄉下房子裡做個普通人。
雨水濺到威爾斯侯爵面上,他不在意地抹掉。
哼——這墓地中間怎麼沒有路西汀的棺材啊。他本來還想看那夫人在雨中撲到路西汀棺材上去哭,他好去安慰安慰她呢。這樣,支持他成為此地新主人的事也會容易許多。
可那個叫維爾利汀的女人不僅沒哭,還揚起頭示意那邊屬下道:
「這個人得了失心瘋了,敢在公爵府里覬覦公爵的位置。拉下去交給聖堂,讓他們按照侮辱領主罪的頂級罪項來處理。」
「你怎麼可以如此做!」威爾斯一時陷入不能掌控在場局面的慌張。
他從來沒有這麼慌過,他從來是各種場面的主人,說一不二。他說怎麼做,別人就該按照他的要求怎麼做。可是現在那些下屬真的敢來拽住他的胳膊。他們將他連同他今天精心打理的黑正裝一同拽住,大有將他拽走的趨勢。
維爾利汀污衊他的罪名一旦成立,他少說也要被打斷胳膊再被關幾年。
在徹底被拽走之前,威爾斯怒吼道:
「你敢不敢讓在場人說出他們支不支持我為公爵?!在無繼承人的情況下新領主都是要被領地屬臣選出來的,你強制趕走能被選中為新公爵的我,那就是犯了干擾選舉罪!」
按維爾利汀今天的心情,她本應該無視這個人的亂叫直接讓人拖走他的。可是此刻,她卻一反常態的點了頭。
「好啊。」
她向那些拖走他的下屬示意示意。既然他想按一般流程來選舉新領主,那麼她就同意他的請求。
威爾斯也對此感到略微驚訝,拽著他走的前公爵下屬真的鬆開了他。
看來這些下屬先前會拖走他只不過是礙於維爾利汀威嚴罷了。本質還是忌憚他、不敢惹怒他。所以在得到鬆開他的指令後,才會如此迫不及待放開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些公爵的下屬們如此迅速地放開他,是因為他們過於聽維爾利汀夫人的話。
如果他們先前的主人路西汀在這裡,他本人更是維爾利汀的乖狗。
維爾利汀說拉走他他第一個趕他走,維爾利汀說放開他他更是毫不猶豫地放開他。一切都聽維爾利汀的話。
在得到他占優勢的印象後,被放開的威爾斯整理整理自己的領子,恢復那肅穆正經的騎士相。
他來到維爾利汀跟前,比維爾利汀高半個跟頭,居高臨下俯瞰著她:
「敢不敢來和本人打個賭?」
「說完賭約我考慮考慮。」維爾利汀抱臂不經意望他,那高傲的主人氣焰比他更盛。
如此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威爾斯冷眼開口道:
「現在就讓在場人說出他們的意見讓他們選舉出新公爵。不超過一半人選我,我立刻就離開這裡。」
「但是——」他話鋒一轉,眼裡全是惡意與蔑視地望向維爾利汀:
「要是超過一半人選我,你當即就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公爵府到鄉下去,還要把威爾凡登的產業全交給我。光給政事權不夠,你得把所有財產也全都給我,自己一分錢都不能留。」
第41章 凱撒到來帶她回王宮
「好啊。」維爾利汀答應他。
但是話鋒一轉——
她的眼神像是開在雨中沾了冷水珠的罌粟。黑色的,惡之花已經肆意盛開,對面卻毫無察覺。
「只是這樣賭注似乎太不平等了。為了對等,你也要把你們侯爵府的全部財產押上來吧。」
在賭註上加碼,這人才會對他一時興起提出來的賭約更重視,這場賭約才會被記錄在官方文件上。之後他想反悔都反悔不掉。
果然,在他那方賭註上加碼之後,威爾斯侯爵果然猶豫了一瞬。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最後同意了這個賭約。
雖然是在自己這方加了碼,但威爾斯確信自己不會付出代價。跟他來的少說也是最信得過他的,每個都跟他有近十年的交情。
因此文書擬定得很迅速。法倫在文書工作方面上辦事就是最有效率的,不用維爾利汀多吩咐,他自己就能起草出一份絕對有效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