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利汀笑著扣住君主的手:
「那當然是與陛下在一起的時間最珍貴。我們先商議王都的規劃吧,至於王宮擴建,也同樣在我身為王后的首要職責之內。」
雖然說著讓凱撒倍感歡欣的話,可她的眼睛,卻在說完這些話後,帶著淺淺笑意望向奧斯托塔。
過美的眼睛。翡翠綠,像寶石一樣。隱隱帶著點勾人。
白髮王儲的手不禁握緊了一瞬。
……當王后的時候站在王身邊勾引王子。她果然夠膽大。
瞧啊,那雙勾人攝魄的眼睛正在盯著他。
再看看她身邊的那個人。
站在她身邊的……為什麼不能是他?
奧斯托塔此時只覺凱撒分外礙眼。
凱撒回他以冰冷與傲慢。他帶著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王后,不給另一人絲毫視線地離開此地。
「今日你不自量力的犯上我暫且容忍,但是——」
他微微回過頭來,餘光注視著他,眼裡輕蔑不減半分:
「你最好收回在你母后身上的視線。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敢不敬地望著她,我會削你的爵。」
每位王子也都是有爵位的。他們的職責與臣子無異,與公爵等級的領主同等地位,但這爵位不來自於統領某地,而是來自於王室,同樣可以被削爵。
這是他對他最後的警告。凱撒不會對這個異血的王儲心慈手軟。
他緊握住了王后的手。
直到走進政務廳,凱撒的手仍未鬆開。力度未有減免半分的趨勢。
維爾利汀側過臉來看著他:
「陛下這是……」
「哼,以後少理他。」
她的貓咪臉上泛著不悅,吃醋和對情敵的討厭都要溢出來了。
維爾利汀笑道:
「陛下生氣了?」
凱撒正習慣性地想反駁,卻聽她接道:
「我很願意見到陛下為我吃醋。」
維爾利汀止住腳步,珍重握起他雙手,抬頭望他。目光里,滿是珍珠一樣的晶亮。
「自從我的心屬於陛下後,我總是希望陛下在我身上的注意力多些、再多些。如今陛下肯為我吃醋,我已經看到了陛下愛我的證明。」
維爾利汀輕輕上前,貼近他懷裡,話語間滿是芬馥的柔情蜜意:
「陛下永遠這樣對我就好了。至少,我在平日裡見不到陛下的時候,每每想起您時心裡總是歡笑。」
凱撒緊緊地擁抱住她。
……永遠這樣對他好了。哪怕只有最後短短几日,哪怕這是虛假的,在他最後閉上眼睛之前,就算只為了這一刻,他也絕不會後悔。
擁抱結束過後還有正事等著處理。二人在親密過後重又分開。凱撒依賴性地挽上她的手。一旦擁有,就生怕她再跑掉。
這一天裡,只有晚上的時刻,她不在維爾利汀身邊。
維爾利汀近日在王廷中的動靜並不算小。哪怕沒有凱撒給她王令權,她最近與各路大臣的往來也過於頻繁。近一半的臣子都表示支持她的政見,這在有史以來出現在王室記載錄上的王后中絕無僅有。
過大的所得必然引來一直緊盯著她的人。
於是,今日的月圓之夜,維爾利汀寢殿裡再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往常和善的某位宮中使女撕下了面容。
「王后殿下,請吧。」
她禮貌微笑著,向某個方向展臂示意。
維爾利汀放下手中書本,目光滿是凝重,起身跟她離開。
是舊王要見她。這次維爾利汀去到舊王暗室里甚至沒被蒙上眼睛。她為他帶來的利益已經足夠讓他信任她了。
——不過,僅僅是正務上的信任。在私下方面上,舊王已經在心裡將她升為了最大的危機之一。
今日將她「請」來暗室,便是證明。
黑門打開,維爾利汀一進室便被不少於三個極黑騎緝拿在地。他們將她生硬扣在地面上,迫使她幾乎以跪下的姿態向先王對話。
先王手中把玩著一枚綠寶石戒,時而拋擲,時而扣翻。維爾利汀毫不懷疑,三刻之後他就會把她的眼睛卸下來,讓她綠色的眼睛成為上面的珠石。
「美人之目,放在一眾寶石中也皆是真跡。即使是最好的寶石也媲美不了你的眼睛。」
瑟澤稱讚道。將那枚綠寶石戒指拋到她面前。戒指打了兩個轉,穩穩嵌定在了地毯上。
瑟澤正過身來,上身微微前傾,雙手在身前扣住。
「說吧。我想讓你做的是穩固現有的朝臣體系,可是你都額外做了什麼?」
「我誘惑了凱撒陛下,讓他為我所用。」被扣著的維爾利汀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