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公爵以為王室看不到這些嗎?不,他最清楚了。
「王室不是看不見這剝削行為,可他們還是默許了。因為您執掌著軍力,他們總要在別的地方削弱您。」
這就是權力者被更上層權力者的另一層打壓。維爾利汀知道他清楚這些,她只是要把這些在今天更清楚地擺在他面前。
別的言語都是蒼白的,只有事實才是最鋒利的。至此,那位鐵公爵望向她的目光已不全是審視,還有一些動容。
他很快否認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拯救這些?」
「憑您除了我之外沒有別的選擇。」維爾利汀從容不迫,端方與威儀並存於她面上。
「憑王室不會做的,王室永遠都不會做。而王室絕不會做,在我上位之後我會做。」
他是想要一個可能會更好的未來,還是要一個穩定的陷大部分人於痛苦的未來?
鐵公爵會拒絕她,可他不會拒絕一個未來真正能改變全局的權力者。
那是僅有的能改變未來的權力者。
這就是他要深思的。
今天鐵公爵仍沒有給她答覆,但他至少沒有拒絕她。這位最大助力的態度已經變得模糊。
只要再給他添把火,她就能獲得她最想要的權力上的助力。
……只是這最後一把火添在哪裡,連維爾利汀也要好好思慮一番了。
維爾利汀臨走之前跟那位公爵商定好五日之後再來。這五日之內,她也要思考好有什麼是能一擊擊中他心門的。
她只有這最後一次機會了。
最後的一次機會,不能打動他,她就只能被困在王廷里等死。
「嗯……大抵情況就是這樣。」
在深夜裡的某塊靜謐之地,她把這些對話簡化成三言兩語全都複述給另一個人聽。
維爾利汀的記憶力很好,精簡語言的能力也很好,甚至包括在此時的……精簡能力,也很好。
「啊!」她不受控制地呻吟一聲。對面那人一巴掌打上她的臀肉:
「做的時候不要說那些話。」
就這樣,她很快又專注於面前的律動中了。不能將注意力分出去。那人剛剛是故意忽然加大了動作的,就是要讓她重新專心於面前的事上。
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就不要討論工作的事。這是路西汀的宗旨,也是他們當初就說定好了的。
維爾利汀不可以在這樣正面對著他、正對著他坐下來的時候,還討論著別的事、還想著那些公務上的事情。
她不專心。應該受到懲罰。
不專心的人猛一受刺激了,把注意力全都放回來。
氣息一沉一浮,露肩肌膚也全都暴露於夜晚下的風中。她現在做著的正是一直想對路西汀做的事。
在保有他妻子身份的情況下跟他「偷情」,她想要這樣很久了。
她不全心沉浸在裡面對面那人會把她扳回來,剛才打上來的一掌,便是教訓。
今夜的路西汀,有點命令者的姿態。
當然,這都是黑髮女人願意看見的。情景扮演就該有情景扮演的樣子,少那麼點味,她還……
……不樂意……
「嗯唔……」
維爾利汀捏緊了擱在他肩上的手,發出些嚶嚀,在最後的加快、又加快中釋放了自己。
就像醞釀著的花朵終於開放。露珠從上面不受控制地滴落,最後全垂進了底下那片供養花朵的土地中。土地是堅實的,帶著和花圃相貼的草圃,亦因花朵垂下的露珠而動容。
「……」
她捧起那人的臉,親吻起來。
「……做得不錯。」
這是對聽話者好孩子的嘉獎。
路西汀懶懶地待在她身體裡,不肯退去。
就這樣抱著她,一下一下紓著她的背脊,安撫,同時也依賴著她。
他想她了。
末了,沉浮的眼神上又鍍上一層清明,開始回到真正的正軌:
「其實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罷了。」
聲音冷靜,如浸了冰塊一樣,好聽得很。維爾利汀埋怨地給他一眼。這時候他終於開始說正事。
她伏在他肩頭上,聽他用那好聽的聲音分析。
說動鐵公爵,其實只是時間早晚問題。他既然已經起了要幫她覆滅掉王室的心思,那麼就肯定不會任這個想法埋沒。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同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