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好事成雙,徹底吞併反倒麻煩。准了,派使臣詳談割地一事,按照規矩,質女質子應當一同送來。」
「回王上,已經到了,因梓王已無姊妹,便把唯一的公子送了過來。」
「哦?她那個啞巴哥哥梓青竹對吧?寡人猶記兒時與他見過幾面。」
「不錯,正是青竹公子。」
「梓青竹啊梓青竹,來的正是時候,把他叫來吧,好好敘敘舊。」
跟姒琢想像的不一樣,梓青竹早已不是當年那溫潤如玉的少年郎,被淺瑟進門後如同破紙一張,雙眼無神的跪在地上,本來好看的臉也瘦的脫了像,身上的丁香紫的衣衫更是大到身子在裡面晃。
「怎麼搞的?來時虐待他了嗎?」姒琢一臉的一吻,自己沒吩咐過手底下的人,不要隨便用刑。
「回王上,臣問過隨行侍衛,公子在梓國的時候比這還要慘,這還是為了見您,特地梳洗了一番。」淺瑟如實答道。
這些話無疑讓姒琢想起了從前同為質子的父親,難免心裡更軟了幾分,語調也低了不少:「把小翅叫回來,他性子溫和,跟青竹哥哥相處起來沒那麼困難。」
「諾,臣這就去叫。」
趁著淺瑟去叫小翅的這個空擋,姒琢嘗試著和梓青竹搭起了話,畢竟多年前見過,她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事要問。
「青竹哥哥,你還記得寡人嗎?記得的話先從地上起來好不好?」姒琢溫柔的哄著。
梓青竹一動不動過了良久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笑了一下,然後僵硬的站起身,仿佛整個人似乎有什麼問題一樣。
這場面姒琢看的腦袋疼,數年前見面起碼是能簡單溝通的,這怎麼回事?怎麼人還變傻了?
「你妹妹對你不好是嗎?」姒琢猜測的問著,我想大概率應該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搞得。
提到妹妹,梓青竹慌張的擺起了雙手,一臉緊張的想要往門外跑,然後一腦袋撞上了並沒有開啟的那半扇門。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疼的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姒琢忍不住吐槽梓青安的狡猾,這哪裡是質子啊,這是把她早就厭煩了的人給送了過來,給她徒增麻煩,給她自己少了事端。
既然來了,也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姒琢只能把他安排到螢惑宮空閒的臥房,和霧兒同住一處,兩人見過,相處起來也就不用磨合。
若是安排在別處肯定也是要被欺負了,啞巴就是麻煩在這點,被欺負了都沒辦法說清楚。
另一邊的小翅正坐在院子裡給趙子鶯熬藥,面對突然叫他過去的淺瑟,自然是不想動地方的。
「馬上就要熬好了,王上真的很著急嗎?」
「不好說,梓國過送來個質子,王上很是在意,還管他叫什麼青竹哥哥,好像是挺著急的。」淺瑟習武之人,向來心大,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太合適。
小翅用蒲扇拍了一下自家姐姐的腿:「姐姐你快小聲些,讓趙公子聽到了怎麼辦?下次可不要亂說話。」
第9章
「對不住,我沒注意,是我嘴笨說錯話了,那你還去不去?」淺瑟總算降低了音量,小聲音的問著。
「我去了藥怎麼辦?王上若是罰我,我也就認罰了,總歸得熬好了,看著趙公子喝下去再出去吧。要是中途出去了,出了問題怎麼辦?」
「可是……」
小翅大力的扇著炭火:「別可是了姐姐,孰輕孰重你還不懂得嗎?你又不是第一天進宮了。」
姐弟倆爭執不下之際姒琢已經從書房回來了,小翅好半天不過來,等不及的她已經把青竹安排在了姒霧那裡。
「怎麼還吵起來了?」
姐弟倆心虛的對視一眼,確定姒琢沒因為這個生氣之後便簡略的解釋了全過程。
姒琢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臨近臥房門的時候伸出食指挨個點了額頭一下,以做獎賞,能讓趙子鶯吃點小飛醋她還是非常高興的。
只不過她進去的時候趙子鶯還睡著。
她走近俯下身看去,睡的很是香甜,這還不到一天她就感覺有點忍耐不住了,竟然還要撐個三月。
真是暴遣天物。
就在她坐到榻邊想要思考一下後續怎麼辦的時候,梓青竹突然毫無預兆的衝進了院子裡,身後還跟著氣喘吁吁怎麼都追不上的姒霧。
淺瑟第一時間去攔都差點沒攔住,因為動靜搞的太大,熟睡的趙子鶯也被他們吵醒,迷茫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後把頭靠在姒琢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