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凌,幹啥呢你!還不趕緊報警!」
「試過了,打不了。」
早在兩位女士對話的時候,凌岓就已經試著撥電話了。手機屏幕上顯示信號滿格,但那三個數字的報警電話卻怎麼都撥不出去。
「那現在,怎麼辦?」
在燈火里移動的人影離得越來越近了,關揚開始後悔自己當初不聽勸,非要來此。
「還能怎麼辦,見招拆招吧。」
第17章 篇二:六溪女·百鬼夜行
關揚是想拉著凌岓轉頭就跑的。
最近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震驚讓他的大腦麻木了許久,到現在才開始慢慢轉動:如果灰袍老人說的是真的,那麼根據兩位女士的談話來看,應該只有他和凌岓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
然而原路逃跑計劃未遂——關揚一轉頭,看見的不是來時的路,而是另一隊不太正常的人馬。
相比之下,從來路過來的這一隊離他們比從前路過來的那一隊還要更近一些。
這位常年東奔西跑的自媒體人被眼下兩頭圍堵的情況氣笑了,他甚至冒出拍張照記錄下來,回去寫一個中元節專題的荒唐想法。
「反正也走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人家讓個道?」
顯然,凌岓也看到了後面的這支隊伍。儘管看得不真切,他卻也知道來人不少。
四個人挪到一邊,姜泠叮囑另外幾人別抬頭。
鑼鼓喧天,嗩吶高揚著吹出一曲歡快的調子。
從來時路上走來的人馬已經近在眼前了,凌岓才看清這是一支結婚的隊伍。
隊伍的最前面是戴著禮帽的新郎倌,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胸前戴著一朵紅綢大花,身上的婚服像是時的風格。
新郎倌身後,是八個抬著紅轎子的轎夫。轎夫再往後,便是一眾送親的隊伍了。
可不同於尋常的送親隊伍,轎夫身後的男女老少穿著各異。有穿著旗袍的、有套著短袖汗衫的。更有甚者,裹著一身棉大衣就跟在了隊伍後頭。
如果硬要找出這些人身上的相同點的話,那想必就是他們臉上的表情了——除了打頭的新郎倌,沒有一個有笑容,隊伍里的每個「人」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送親隊伍從四人面前經過,快走到尾巴時,同橋那邊過來的隊伍碰上了。
一樣的敲鑼打鼓,一樣的萬頭攢動。只是橋那邊的隊伍吹出的曲調哀怨淒涼,聽得人幾乎落下淚來。
迎面過來的隊伍里,為首的人披了一身白,袖子上別著一塊黑布,頭上還纏繞一條白布帶子。
這人身後也跟著八個青壯年。不同的是,這八人抬的並非喜轎,而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漫天的白色紙錢從頭頂灑了下來,隊伍後跟著的人一樣穿著各異,卻都哀哀淒淒地哭泣著。
「關揚——」
送葬的隊伍經過身邊一段距離時,有人喊出這個名字。
說時遲那時快,姜泠一把按住關揚打算向後轉的腦袋:「別回頭,別出聲!」
「前路多舛,切記七月十五鬼門開時,莫要答應任何喊你的聲音。」
灰袍老人的聲音在心底響起,關揚驚出一身冷汗。
送葬的和迎親的隊伍都遠去了。那個喊叫名字的聲音不甘地重複了好幾遍,直至慢慢消失,被喊的人才敢抬起頭。
「謝謝。」關揚鄭重其事地對姜泠說。
「時間到了。」
不等姜泠答應什麼,一旁的賀一川猛然抬起頭,表情扭曲又瘋狂地重複著,「時間到了!」
「六溪村?」凌岓瞠目結舌地看著周遭的變化。
小六溪還在身邊流著,小石橋也仍在視線內。可是,正前方的土路變成了瀝青路;原本的樹林被房屋所代替——這正是他們借宿的六溪村。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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