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什麼辦法?」關揚反問。
「你們一來,就出了這種事情。要說跟你們沒關係,誰信啊!」
「就是就是…」
這女人是個大嗓門,現下吵架似的站在院子裡,引來一部分村民的附和。
「再說了,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站在村口乾什麼?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把外面那些人引到我們村子裡來的!」見有人撐腰,女人愈發得意起來。
「哎哎哎,好了好了不要吵架。」萬平從人群里擠出來,「小關你們又不是不認識,要不是他,那方老闆能給咱們賠錢嘛!」
「就是啊!」萬平的媳婦看長相也是個和善的人,「再說了,人家剛剛救了咱的命,咱現在這樣不是過河拆橋嘛!」
這幾句話一出,人群里又傳出了贊同萬平夫婦的聲音。一時間,村民們又吵成一團。
「都閉嘴!」許久不開口的村長發話了。
「小關,對你,我們都是信任的。」村長冷冷看著關揚,「你的朋友們有本事,這一點,大家也有目共睹。我只問一句,現在這事兒要怎麼辦?」
「是啊,到底有沒有辦法?總不能讓我們全村人都餓死在祠堂里吧!」有人附和村長喊道。
「這…說實話,這跟我們真沒什麼關係。」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關揚也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人這邊的問題。他習慣性辯解道:「今天不是七月十五中元節嘛,說不定就是日子不對。」
「昨天是七月十五,現在已經七月十六了。」凌岓無意拆台,低聲提醒了一句,被發小瞪了回來。
「有辦法。」姜泠的玉玦不知什麼時候又亮起微弱的光了。
「什麼辦法?」村長問。
「把藏在這兒的東西取出來,就有辦法。」
第18章 篇二:六溪女·夜探禁地
「你要找什麼東西?不妨明說。只要我們有,一定會給。」
好消息,村長沒有拒絕把祠堂里的東西交出來;壞消息,村長好像也不知道祠堂里藏了什麼。
「我不知道這座祠堂里究竟藏了什麼。」姜泠實話實說,「這裡面有沒有暗格或者密室?」
「小姐,現在什麼了?哪來的暗格和密室?」聞言,村長哭笑不得,「當我們演電視呢?」
「祠堂後面是什麼?」想起灰袍老人的話,玉玦的主人心裡敞亮起來。
「山,樹林子。」
「能進嗎?」
「不能。」
「那我們現在就去祠堂後面。」姜泠也不問為什麼不能,因為她幾乎已經確定,祠堂後面的禁地就是破解眼前困境的辦法。
「……那稍等,我去取後門鑰匙。」
村長就是村長。儘管不知道禁地里有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被稱為禁地,但在他看來,這麼多條活生生的人命要比祖訓流傳下來的、虛無縹緲的「禁令」重要得多。
祠堂的後門許久沒有被打開過了,猛然被人一推,厚厚的灰塵四濺,嗆得推門者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萬平沒說謊,從後門出去,是一塊豎著「保護林區,禁止入內」的牌子。
牌子上散發出一股油漆的味道,不難推斷出前一陣剛有人換過。
不同於湔山,這裡的林木都不是遮天蔽日的參天之樹,林子裡的路也並未完全被恣意生長的野草覆蓋。
姜泠走在最前面,掌心玉玦的光愈發明亮起來。
「就是這兒。」她帶領眾人停下腳步的地方是一片開闊空地,空地上除了一條穿行而過的河,什麼都沒有。
「你要找的東西在哪兒?」村長打著手電筒四下照了照——這兒怎麼都不像是能藏東西的地方。
「會不會在河裡?」凌岓也走上前,看著一條汩汩的河流思索。
「跟我說說,這裡有什麼。」姜泠收起玉玦,沒有直接回答。
「我們出林子了,目前這兒除了一條河以外,什麼都沒有。」
「河的前面是什麼?」
「山。」
「山是什麼形狀?」
「形狀?」凌岓看著眼前高低錯落的山,愣了一下回答,「就是山的形狀,『山』字形,中間那座最高,兩邊的都矮。」
「林為枕,山做尾。前低後高,河成被。」姜泠兀自念叨著,「你說的對,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在河裡。」
「可是這條河這麼長,流得又這麼快,我們上哪兒去找啊?」關揚聽見兩人的談話,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