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擰乾毛巾又仔細擦了一遍。
湖水很髒。
庭雲今天又出了不少汗,這樣睡著肯定不舒服。
望著地上的髒衣服。
猶豫了會兒拿進了浴室。
... ...
郭期找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半,外面的天馬上就要亮了。
輾轉了許久才找到今天送餘江過來的司機,總算問到了地方。
一晚上,他至少給餘江打了不下十個電話,有八個沒接,最後一個直接顯示對方已關機。
氣得他額角都疼。
推開門的動作還得放輕。
餘江倏地看過去。
有些驚訝,「哥?」
隨後緊張去看床上的人,沒吵醒,鬆了一口氣,起身示意郭期出去說。
郭期看著床上睡熟的庭雲,那顆心真正落了下來。
兩人出去,郭期先說正事。
「岳群那邊有點棘手。」
餘江莫名其妙,「岳群是誰?」
郭期:「......」
他咬牙切齒問:「你差點把人打死你不知道對方是誰?」
餘江聞言想起來了,眉眼都冷了下來,就是這人給庭雲下的藥。
「他叫岳群啊。」
郭期聽著這恨不得吃人的語氣,「是啊!怎麼?你難不成還要去拔人家氧氣管不成?」
打死不打死是一回事,還有另一回事就是那人極大概率終身不舉。
餘江微微皺眉,「哥,你冷靜點。」
在醫院呢,文明些,別大聲喧譁。
郭期差點沒氣死。
虞沿沒聽兄弟倆談話,他去了庭雲的房間。
庭雲這樣睡著,臉色蒼白,頭髮軟塌塌落在枕頭上,這樣都好看,像開了濾鏡似的,他湊近了一點,發現沒化妝,抬頭時瞧見了對方露出來的衣領,是病號服。
在屋內找了一圈,在風口找到了疑似庭雲的衣服。
庭雲的衣服誰換的?
又是誰洗乾淨放在這裡晾的?
出門,看著守在門口的司機。
他問:「你進去過?」
司機:「!」
驚慌反駁,「我沒進去,一直都是小少爺在裡面。」
他哪敢啊,他雖然今天當了司機,但其實是保鏢,只不過開車技術還可以而已。
虞沿笑起來,「對不起,誤會你了。」
司機鬆了一口氣,他強調,「我只守門。」
虞沿是和大少爺一起來的,剛剛進去過他才放虞沿進去,別人他是不放的。
虞沿看著遠處那對兄弟。
輕笑一聲。
喜歡女生?他看這是郭期的妄想。
不過誰會不喜歡庭雲呢。
若不是年少的相遇太過驚艷,他也喜歡。
郭期和餘江討論了一個小時,最後將庭雲完完全全摘了出去。
郭期沒想到餘江這麼配合,他還以為以餘江的死腦筋會想著讓庭雲出面。
不過,他上下打量著餘江。
皺巴巴的襯衣,扣子少了一顆,褲腳都還濕濕的,肩膀還有血跡。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餘江望著自己這一身,是有點髒。
「哥,你守著他,我回去洗個澡。」
郭期:「...用你說?」
這是他好友。
沉默了會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他承受不住。
餘江去病房看了人,認真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病房裡的冷氣很足。
虞沿站在旁邊。
餘江對虞沿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回去整理自己。
從人工湖裡爬上來,還沾了不少泥。
郭期進門,對虞沿說:「你去睡會兒吧。」
虞沿搖頭,「沒事。」
他經常熬夜,習慣了。
「我守著他。」
郭期:「?」
虞沿拉了凳子還真坐在了庭雲的旁邊。
郭期無聲破防。
他想起庭雲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你心上人和弟弟喜歡我。」後面那句是什麼他忘記了,他現在只記得前面那句。
從兜里掏出墨鏡戴上,靠著牆盯著兩人。
虞沿無語,低聲道:「天還沒完全亮,病房裡也沒開燈。」
郭期將墨鏡摘下來,眼底的破防被虞沿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