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許承佑最傷心的時候,好不容易從醫院回來,以為從此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學,卻發現哥哥生病,把自己關在小世界裡,連他被排斥在外。
蔣牧桐皺起眉頭,對此深表懷疑,如果是這樣,阿也知道他是gay,態度不至於那麼平靜吧。「我還是等阿也自己說吧,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許承佑點點頭,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奇怪。後來他和哥哥關係親近起來,不可能主動挑起過去的傷疤,他就一直對此深信不疑,如今心中隱隱冒出些不敢細思的猜測。
「行了,」蔣牧桐看他情緒不對,攬過他肩膀,笑說:「反正以後有我,阿也肯定不會重蹈覆轍,小舅子放心吧。」
「靠!」許承佑被他這個稱呼雷得外焦里嫩,用力推開他,「你別逼我動手。」
蔣牧桐邊抬手格擋,邊邁出蓄勢跑路的架勢,「接受現實吧小舅子,咱兩關係升級了。」
「滾!!!」
開學後,如蔣牧桐所言,他們又回到網戀時期,日常通過手機聯絡,雖在同城,見面卻屈指可數,一切歸根於人生大事之一——考研。
考研是一早決定好的,不可能因為談了戀愛就臨時變卦或者敷衍了事,這既是對自己不負責,更把隱形責任推給了戀愛對象,怎麼都說不過去。
自己選的路,哭著也得走完。但絲毫不妨礙蔣牧桐心存怨念。
桐山牛仔:老婆,我們好像新婚燕爾第二天就被迫分開的夫妻,我上前線打仗,你留守家中【淚奔】
葵梔:【doge】
葵梔:聽著不太吉利。
葵梔:通常這種情況,要麼你戰死沙場,或者當官娶公主,要麼我另結新歡【托腮】
桐山牛仔:爆哭.jpg
桐山牛仔:37度的手怎麼打出如此冰冷的文字【淚奔】
葵梔:不應當,我只是一隻小貓咪.jpg
桐山牛仔:啵唧.jpg
葵梔:抱抱.jpg
葵梔:沒關係的,我們來日方長【吃糖】
來日方長,真是世上最動聽的詞語,輕易便安撫了蔣牧桐躁動的心。
他原先認為許靖也性子靜且軟,自己應該多付出多照顧他一些,但每次從圖書館回來,拖著腦空心累,黏糊撒嬌幾句,聽著他如溫流般輕軟的嗓音,說著玩笑寬慰的話,又覺得自己從他那獲取的能量更多,不僅是戀愛的甜蜜,還有心靈上的放鬆和愉悅。
或許是趕上特殊時期,剛確認關係,緊接著進入到半緊迫的階段,他要把更多精力放在自己的人生規劃上,像是考驗,又像是情感恆溫器,把最炙熱的部分拉得更細水流長。
「才去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