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稚的攻勢越發兇猛,相比之下,卞三秋似乎節節敗退。然而,君稚太急了,他沒有看到卞三秋藏在袖底的符紙。一道水箭擊破了君稚的防禦,澆了他滿頭冷水。君稚尖叫一聲,抱頭四躥,卞三秋忍俊不禁,突然,他被一個雪球砸中了臉。君稚捏著雪球,一臉得意:「卞公子,受凍的滋味怎麼樣?」
「好哇。」卞三秋一抹臉,抓起地上的雪扔了過去。兩人突然打起了雪仗,跟小孩子似的。君稚跑得飛快,跟猴子似的在院子裡躥來躥去,手裡的雪球卻一刻不閒。卞三秋乾脆頂著雪衝上去,把拳頭大小的雪球滿噹噹塞進了君稚的衣服里。君稚怪叫一聲,到處摸索,又凍得哇哇亂喊,秦鎮邪看他這副滑稽樣,不禁笑了。突然,他也被雪球砸中了。
君稚得意地望著他,哈哈笑道:「老秦,誰讓你在旁邊看戲的?」
秦鎮邪說:「你想二打一?」
「別別別!這不公平!」君稚靈機一動,提議道,「咱們把直之找來,二對二。」
「行。」卞三秋放下狠話,「這次我一定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兩人立刻把直之從別處拽過來。沒想到這事讓瞿依依知道了,便把卞夫人她們都請過來了。
人一多,廂房的院子就太小了,一行人於是烏泱泱行到菊園,小亭下擺開暖爐熱茶,毛氈軟墊,丫鬟們撐著傘,侍衛們頂著雪,紛紛來看熱鬧。沈紫蝶還特地喊人用轎子抬了卞逆慈來,君稚登時緊張起來,對秦鎮邪嚴肅道:「老秦,你可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狠狠打。」他又沖卞三秋喊道:「少莊主,我們這可有個傷患,你下手輕點!」
「少來,秦老弟都能跟你練劍了。」卞三秋躍躍欲試,興奮道,「怎麼個打法?」
眾人起鬨道:「打到認輸!」
卞三秋道:「那我可是不會認輸的!」
君稚叫道:「我也不會。」
沈紫蝶擔憂道:「你們隨便打打就好了,別玩得太過,小心著涼。」卞逆慈道:「你們要是有人被打中十次,就下場,三局兩勝。」
卞三秋跟君稚都稱好。沈紫蝶笑道:「你說話真管用。」
卞逆慈微笑道:「他們呀,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徒弟,該聽我的。」
卞高望著其樂融融的二人,不禁笑了,上前說要當裁判,喊了開始。
他話音剛落,一個雪球就快准狠地砸中了直之的臉。君稚叫好道:「老秦,好樣的!」一張嘴卻正好被卞三秋餵了雪球。卞三秋喊道:「直之,你找掩護!」
「找什麼掩護!」君稚嚼著雪喊道,「接我一招!」他是好端端搓了球打,卞三秋卻是撈起雪就砸,直之兩隻手還不夠,竟用腳踢起雪來。秦鎮邪見狀猛衝上前,攔腰抱起直之把人扔進了菊花叢里,而後一踹桂花樹,頓時雪落如雨,把直之埋了個結實。眾人哈哈大笑,君稚歡呼道:「厲害!」說著也把卞三秋扛了起來,丟到雪堆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