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咎由自取!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和她成親,哪怕那是皇帝的命令,不,我就不應該給她看病......我有愧於她,死了也應該。沒想到,我沒死,或許是她手下留情了。可是,她卻死了,一劍刺進了自己的胸口。我當時真想跟她一起死算了,可娘求我不要那樣,她說無虞還那么小,不能跟我們一起死,而且,她還把國師請來了。」
玉無憂深吸一口氣,悲哀道:「他來了,事情就不會那麼容易解決了。我知道他不會救安樂,我也清楚人死不能復生。儘管他讓她能走能跳,讓別人以為她還活著,但我知道,她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他把她煉成了走屍,娘走了,無虞長大了,我......」
他呆呆地望著妻子沉靜的睡顏,兩道淚水從臉龐流下。
「我錯了。」
究竟是何時開始錯的?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做對過?
君稚不敢置信道:「國師竟然這樣大膽!那您現在想怎麼辦?」
卞三秋說:「要是揭發他,玉家也完了。」
「沒用的。」玉無憂輕輕說,「他能一手遮天。」
「那難道就讓公主殿下這樣嗎?」
「不。」玉無憂說,「已經夠了。」
他起身,拿了一包藥過來。
「這是什麼?」
「秦公子的藥。抱歉,時間太短了,我沒能打聽到百病消的消息。」
卞三秋不安道:「侯爺,您這是要幹什麼?」
「我想請各位幫一個忙。」玉無憂說,「請各位帶無虞離開吧。」
在秦鎮邪腦中,安樂打了個寒顫。她按著自己的胸口,竭力克制住身體恐懼的顫抖。
「是國師殺了我。」
她是被踢醒的。之前,莊夫人砸暈了她。醒來後,她看到了國師。他的表情可怕極了,她無法用言語形容。看到他的臉的瞬間,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
但是,她沒有跑掉。她怎麼可能跑得掉呢?
「莊夫人就在旁邊。」她說,「她看著那個傢伙折磨我,掰斷我的手指,然後一根根掰回去,我疼得快瘋了,卻沒辦法發出一聲叫喊。當他殺死我時,我以為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然而,我再次醒了過來。」
「這次醒來,跟上次不一樣。」安樂看著自己的手,「我能聽到珍眉在啜泣,聽到莊夫人說我傷到了腦子,成了傻子,可是我不能動,不能說話,甚至連眼珠子都沒法移動一下。我只能看著床頂的木架子。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是活著?還是死了?當我再次見到國師時,我明白了。我既不是活著,也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