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並非沒有反抗過,相反,他什麼方法都用過了。是國師太強大了。」汪叔悲哀道,「夫人,就算您告訴太子殿下一切,遭罪的也只有玉家。沒人能扳倒國師,甚至連殺都殺不死他......三公子,您總是氣憤於侯爺的軟弱,可您哪裡知道他曾刺殺過國師?他把國師的脖子捅了個對穿,可結果呢,您能在國師的脖子上看到一絲痕跡嗎?」
「什麼?」君稚驚駭地叫了一聲。安樂那冷酷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裂縫。
「不可能。」她喃喃,「他怎麼有膽量殺了那個人?」
「侯爺失敗了。」汪叔萬分悲苦地喊道,「國師不是人啊,他是神,人怎麼能跟神明對抗?所以侯爺選擇了死亡,他服毒自盡了,可他沒死成,國師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他不能死,因為您和老夫人還活著。您知道老夫人臨走前說了什麼嗎?她說她錯了,她應該殺了你們,然後自盡,她說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方法,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出路。可我覺得,人還是活著好啊,我還盼著三公子您成家立業呢。明明這幾年家裡越來越好了,怎麼突然就成現在這樣了?我不希望您跟侯爺死啊......」
汪叔涕泗橫流,跪在地上哀哀地哭泣。那蒼老的呼喚一聲聲捶打在眾人的心房上。
「造孽呀,造孽呀,我就希望你們能活著,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啊......」
黃昏,申王從仙宇登極宮回來了。申勁發瞧他面有喜色,問:「成了?」
「成了!」申王長出一口氣,大笑道,「太子殿下對咱們送上來的東西愛不釋手,答應在同天節上賜下封號。咱們不用跟連國打仗了!對了,勁發,贈我寶劍的那個道士居然是國師故友。多虧那把寶劍,國師在太子殿下為咱們說了許多好話。我這禮物真是選對了。」
申勁發心生疑慮:「父王,您遇到那道士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申王略一思索,猶豫道:「大約三十多年前吧。」
「當今國師也不過三十幾歲,他怎麼會認識那道士呢?」
「興許是他小時候見過那道人吧。」
「一個垂髫小兒,記性竟會如此之好嗎?」
「沒準那道士後來回連國了。」
「您不是說,他往西邊去了嗎?」
申王有些不耐煩:「他往西邊去後再往東邊走了唄。」
「您不是說,那道士已是垂暮之年,往西邊去恐怕凶多吉少嗎?」
「他是道士,又不是一般人。」
「道士也是人,更何況他要去的地方可是北杈子山!您真覺得他能活著從北杈子山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申王不快道,「難道你覺得國師不認識那道人?他可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道人的劍,甚至還知道那把劍上原本繫著紅穗。」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