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是完全可行的,只要孟琅向岳家提親。是的,以遙碧的身世、容貌、品性,除了她二哥還有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呢?她沒想到孟瓊會壞她的事,此時此刻她心中對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真是恨得無以復加。孟瑗幾乎從不哭,可現在她一邊哭一邊狠狠地罵孟瓊,拿手推他打他,她悲哀地看到遙碧要和自己一樣嫁給那些不怎麼樣的男人了,遙碧分明比她好得多呀。
而孟瓊,他頭一次不跟孟瑗犟嘴。最後是孟琅拉走了孟瑗。他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弟弟,心中又生起憐憫。他在孟瓊面前蹲下,安慰他:「三弟,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但若你從此以後銳意反省,你一定還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女子。」
孟瓊望著他,突然說:「哥,你娶遙碧吧。」
孟琅愣了一下,就聽他哭著說:「遙碧喜歡你。真的。我已經毀了她了,你娶她吧,她肯定願意嫁給你......」
衙門牢房裡,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那幾個在寡婦門前鬧事的流氓被拖下長凳,血肉模糊地拽到穿著深青襖子的岳丞相腳前。他審視著他們,老眼冷厲。
「說,是誰指使的你們。」
孟瓊的事一出來,岳丞相就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
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樁案子不可能在一日內就傳遍廣野。這速度和上次名爵的謠言擴散開來如出一轍,而那突然出現的大批奏摺更是奇怪。孟瓊入仕時間不長,地位也遠不如他,卻能引起如此聲勢浩大的征討,這實在蹊蹺。這一切背後都顯露出某個人的手筆。
上次,岳丞相沒有從那個泄露名爵之謀的家僕口中問出那人的名字,現在,他一定要從這幾個流民嘴裡問出。
「余太尉。」幾日後,岳丞相上完朝後叫住了自己的老朋友。後者轉身,問:「怎麼了,丞相大人?」
「太尉不覺得這樣太卑鄙了嗎?我女兒的婚事,竟然也能成為玩弄權術的籌碼。」
余太尉微微一笑。
「丞相大人說的事,我最近確實有所耳聞。令媛遇人不淑,著實叫人嘆惋。」
「太尉,你我雖然素來政見不合,但在國家大利上向來同心齊力,如今你做的事,真叫鄙人寒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