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名字又不是我起的,我也嫌它難聽!」那胡茬大漢竟是君稚!他見到秦鎮邪,喜不自禁,忙拉著他往屋裡走,喊道,「大傢伙收了收了,這是自家兄弟!這人是我義弟,姓秦,是個說一不二的好漢!老秦,這些人都是我兄弟,對了,我還沒給你介紹我義妹!」
君稚招呼那小個子:「七妹,快過來見見你秦二哥!」
那小個子走過來,月光照出一張如花似玉的俏面,她抱拳道:「原來都是自家人!二哥為何要放話說取我大哥人頭?弄出這些誤會來,實在叫七娘尷尬!」
「我不確定君兄是否就是『鑽天劍』,所以才故意放出那些話,引他出來。」秦鎮邪走到孟琅旁邊,介紹道,「君兄,這是孟琅孟道長,他就是我之前一直在找的那人。」
「您就是那位道人?」君稚驚異地盯著孟琅,好一番將他打量,末了拱手道,「多謝您對老秦的救命之恩!老秦為了找您可真是吃盡苦頭,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是將您找到了。這其中定有故事,我實在好奇,但這裡著實不是說話的地方,道長要不嫌棄,不如去我寨子裡坐坐,我那雖然簡陋,但比這破廟還是好多了。」
孟琅也拱手道:「我才是要多謝你去了梧桐殿。倘若沒有你、殷姑娘和玉公子相助,恐怕就要出大亂子了。」
君稚臉色一僵,擺手笑道:「好幾年前的事了,道長何必再提!難得咱們相逢,今天我做東,定要好好招待你們一頓!」
眾人便齊齊回了窮壽山,君稚吆喝弟兄們打開府庫,殺牛宰羊,全寨上下大行酒肉,好不熱鬧。這頓飯直吃到後半夜才散。秦鎮邪拎了兩壺酒,找到君稚,要跟他私下聊聊,君稚也有此意。二人盤坐在榻上,彼此打量,秦鎮邪先開口道:「君兄,你可真是模樣大變。莫非你真想做土匪?」
君稚舉起酒碗,喝了一口,搖頭道:「說來話長!最初我遊蕩到這,聽說這裡有個無惡不作的土匪,就想殺了他為民除害,沒想到那傢伙不得人心,底下的弟兄早就想反,我殺了他後,他們就擁戴我當頭兒了。我反正也沒處去,就在這留下了。我向底下村子收錢,保他們不受別處土匪侵擾,我還占了條官道收過路錢,這樣就能既餵飽弟兄們,也不用到處搶劫。
不過,我在這呆的並不開心。老秦,你知道北邊的形勢,我那官道原本有不少人來往,這幾個月來卻一日少似一日,山北是越來越亂了。山南的幾個刺史都沒有出兵的意思,符大人一人在山北支撐,絕不是長久之計。我在這做山大王,雖然逍遙,可到底不能安心,國難當頭,丈夫該有所為。我這幾日正盤算趁橫山還沒冰封,把弟兄們託付給七妹,自己去北邊助符刺史一臂之力。老秦,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秦鎮邪奇道:「你那七妹是何許人也?你竟敢把這幾千人馬交給她?」
君稚咧嘴一笑,道:「我這七妹雖是女子,卻不遜男兒。她是自己來投奔我的,當時我本想打發她回去,她卻自己要了把弓,對著棵柳樹連射十箭,箭箭都射在同一條枝子上,還讓我下來跟她單挑。我看她本事了得,自己又有主意,就把她留下來了。她會騎馬,會使刀,箭術更是一絕,兄弟們都欽佩她,推她做二當家,我把弟兄們交給她,自然放心。」
「沒想到你這七妹竟有這般來頭。」秦鎮邪笑道,「外頭都說你跟她是夫妻,可是真的?」
「老秦說的什麼笑話!我跟她結拜了兄妹,怎麼會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