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在我們離開後來的,畢竟我們只陪了君兄一會,就留他去跟家裡人交代後事了。」
孟琅感慨道:「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殷姑娘竟然還掛念著君稚,真不知當她發現君稚住在櫟陵時是什麼心情?」
「誰能知道呢?」秦鎮邪長嘆一聲,說,「在窮壽山他一個勁問我殷姑娘老家在哪,我跟他說那地方叫櫟陵,已經沒了。沒想到,他最後還是來到了這,還在這住了下來,而櫟陵也重新有了人家,有了村落。君兄用情,真是至深。他既然是笑著走的,想必最後也跟殷姑娘說開了。」
說到這,他有些傷感,道:「君兄走後,人間就真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孟琅嘆道:「是啊,去年,照夜兄也羽化了,他神格比你損毀得厲害,壽數也比你短得多。百川上仙隱居了,連我也找不到他在哪。至於閻羅,人間這幾十年仗都夠他忙上一百年的了。」
「你可別去找他。」秦鎮邪忙說,「你一找他,他就要你抓鬼。」
「我就算想幫他,現在也幫不了啦。」孟琅看看自己的手,那細膩如瓷的手掌已經生了好幾個繭,這證明,他在衰老,「你我現在已經與尋常道士無異了,他頭疼的那些厲鬼,只能讓白兄黑兄去抓了。不過,那幾十年的仗也給他送來了新一批鬼差,想來其中定有得力幹將。」
秦鎮邪抓著他手,說:「我倆成了凡人也好,省得每隔一陣,就要換個地方,免得別人發現我倆不會老。這次給流星子仙君弔唁回來,我們應當不用再離開廣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