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徑通幽,這條路以往只有自己一個人行走,前行可至方府後門,方便她往來兩地。
今日卻多了不速之客。
她站在竹林後不動,只想避開這不必要麻煩,可麻煩早盯著她,不等到她過去誓不罷休。
戲弄還是訴衷情,無所謂。
她對這些躁動幼稚富家郎君沒有感覺。她生命很珍貴,不想無端浪費時間關注無意義的人。
「這人的惡念真大。」魔評價。
好似知道她被自己嚇住不敢走過來一樣,那人領著一眾狐朋狗友繞過竹林直接攔住她去路。
「李郎君,青天白日,你想幹什麼?」看出他目的是方時祺,圓善有些著急,她小身影擋在前面,日常開朗嗓音此刻帶著嚴厲。
這人家裡富不過是第二代,賄賂縣令又找人輪番說情,方伯輝煩不勝煩才同意讓他來盛林書院進學,礙於他家所作所為,指望放在眼皮底下約束管教。
但是因逃課、喝酒、鬥毆、作弊已被通報數次,方伯輝已經快忍無可忍,打算若再犯錯即使天王老子來說情,這個人也必須開除。
「我想見你家娘子,」李御傑高大俊秀,李家是本地豪紳,在眾多擇親對象里屬於不錯選擇。
但是過早沾染惡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浮華油膩。
已經被酒色之氣沾染渾濁的眼睛看向方時祺;「青天白日,能幹什麼。」
他身後一眾人曖昧低笑之時,也在偷偷打量方時祺。
像她這個年紀女郎,大多已經定親,只因她病弱,一直深居簡出,像是被梅山媒婆集體遺忘一般,無人幫她說親。
此刻她嬌俏安靜站在那裡,山間蒼翠為她襯托,翩然之態,仿若林中仙子。病態未能減損她美貌,反添我見猶憐之感。
難怪李御傑對她念念不忘。
奈何家裡不同意。
青天白日,方時祺望望碧空,收回眼神,眼底早已因飢餓浮現不耐。今天她還沒有感受到一分飽意,正打算回去加餐呢。
「我送的玉璧為何不收?」李御傑像是質問女子為何薄情負心一般傷心。
方時祺淡聲解釋:「太貴重,受之有愧。」
「哦,那你更喜歡雍鳴送的那個劣等手鐲?」幾步走到她面前,他俯視剛到胸口嬌客。
在解釋是有人假借雍鳴之手送禮和我和雍鳴其實是死敵關係兩種選擇之下,方時祺選擇閉嘴。
她無需像這個圖謀不軌之人解釋什麼。
另外,她不解,問魔:「他怎麼還記得雍鳴。」
因還鐲子見面這事已經過去三天。
「他妒念入骨。」魔咒語念過,那人頭頂惡念氣團頓時浮現,飢餓使魔魂煩躁!
不屑鄙視:「他也配。」
它為何能一邊想吞噬雍鳴又要維護?方時祺難以理解它這複雜感情。
這沉默,在一個愛慕者眼中就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