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似乎把魔魂問住了,它思索半晌也未出聲作答。
「你們魔是無性別……動……不,生物?」她首先想到話本里人魚生無性別,泣淚成珠。
「魔生而美艷,最善享樂,陰陽調和屬天地法則,自然有性別區分。」魔魂慢悠悠說道。
「只是,我是一縷魔魂,並非實體存在。我就未曾思考過這個問題。」
這倒竟是意外坦誠呢!
那你也真是忙碌,萬年都忙著吞噬,這胃口也真夠大。
二月底,雍鳴大概為書院考試,終於現身。
他俊美依舊看不出受傷,方時祺勾唇一笑純美魅惑,讓偷偷看她的郎君們都羞了紅臉,他卻眸光一沉收回視線。
考試結束下午,兩人心照不宣,隔著山腳小片梅林數百米距離,雖只有兩人卻站出兩軍對壘肅殺之氣。
「這個,」方時祺舉起左手,手鐲在細白手腕之上,更顯華美:「是你所贈。」
雍鳴鳳眸幽深,凝視手鐲出神。
沉默在她那裡即是默認,她問:「為什麼?」
「因你純陰之體易招邪祟。」他道出緣由:「此物可定神魂驅邪物。」
「哦?」祖父所說貴人竟真是他。她可不覺得有用,諷笑道:「雞肋。」
既沒有使她康健成長。
」也沒有阻擋住魔魂。」她說。
「魔魂是特殊情況。」他道。
「雍鳴,你愛我入骨麼?」方時祺不錯過他任何表情,見雍鳴眸光驟縮,愕然怔愣,似是不解她為何如此問。這震驚模樣似乎並沒有愛意,於是她斷定:「那你是有求於我?」
雍鳴觀察少女神情,見她僅是猜測,方穩住心神,收斂去外漏情緒,解釋:「你……前世福澤深厚,我庇佑此界生靈,護你亦是我之責。」
「感謝你手下留情。」方時祺因多次戰敗所受之苦並不真誠道謝,也並未信雍鳴鬼話。
吶,前世福澤深厚,今世福報成為病秧子,老天可真瞎眼!又下令眾妖遠離,是怕沾染她周身晦氣麼。
若是如此,她恐怕是瘟神降世。
「我已與魔魂結契,若真是感念我福澤深厚,請你放我……」
她話未講完,原本幾步之外那人陡然閃至眼前,大手攥住她雙肩,力道之大幾乎要立刻捏碎。
鳳眼眯起,幽深如潭,嗓音冷冽,如淬寒冰,他低語,似在逼問又似在自語:「你再說一遍!」
方時祺被他這幅凌厲模樣嚇到,她下意識回答:「請你放我……」
「你跟魔魂怎樣?」他咬牙問,情緒似乎已在崩潰邊緣。
「結契。」
尾隨遠觀兩人看見雍鳴幾欲發狂神色,對視一眼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方時祺說什麼能引得一向清正溫和之人如此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