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圓善手傷痊癒後一直被約束在房間練字,現在自己未受傷右手正在隱隱作痛是,她回答:「人正常每天會掉頭髮也會長出新發。」
「只是你家娘子我,掉發更嚴重是麼?」魔魂惡意笑著。
圓善心頭一哽,氣悶無言。眼看要哭出來,她瞪著它說:「你不是娘子。」
「我怎麼不是。」魔魂坐在梳妝凳上攬過小丫頭身體,攥緊她雙臂壓制反抗,小臉靠在丫頭腰側。
「你看,眉眼彎彎,牲畜無害,這不是娘子我最擅偽裝的模樣麼。」它學著方時祺軟糯嗓音,緩慢說:「你聽呢,慢騰騰地,又嬌又軟。是不是雍鳴最喜歡的。」
「不像!」圓善不欲看它,別開臉。
魔魂站起身,十七歲身軀卻不如十五歲丫鬟高挑,她一腳踹在丫鬟膝窩,聽她痛叫跪下,俯身捏住丫鬟下巴。
兩張臉親熱靠在一起。
它可不管丫頭怒目而視,低笑:「小丫頭,你明知道。你家娘子早已入魔,所以我們是一體的。」
「你滿眼只有邪惡貪婪,娘子才不這樣!」圓善倔強忍著哭腔,卻阻止不住眼淚掉落。
「哦?」魔魂聽她如此評價反思自己。
它試著斂去眼底情緒,反覆嘗試數次,依然無法成功,鏡中之人花瓣眼眸依舊強勢無法柔軟。
眼神是人心魂之鏡。
它獨身遊蕩,知曉世事,卻不通情。
為何呢?因它沒有身軀,沒有完整神魂。現在它終於弄來一副天地至寶之身,不死之魂可以承受它魂魄惡力,只待強制融魂。
一切都非常完美,馬上就能擁有完整身軀。
還差,一顆心臟。
一顆神明不死之心,才配得上這幅軀體。
可是,那顆完美心臟,在雍鳴身上。
而它自第一眼見到他神清骨秀縹緲如仙模樣一直無法忘卻。
起初因他血脈複雜,它覺得他特殊。後來它要得到要吞噬,只為自己萬年渴求得到滿足。
最後,它明白這種渴求,叫獨占欲!
而這種占有慾念,就是人類所說戀慕、傾慕、愛戀、憐惜,不管如何區分細微差別,總之都是愛欲,自然得獨享!
它要雍鳴只看著它,戀慕它,愛著它!
可人心真是難以琢磨,雍鳴不會愛它!且欲除之後快。
想到這裡,它憤怒異常,一掌劈碎妝檯。
即使妝檯破碎,怒氣卻未能得到宣洩。
魔氣掐住圓善脖子,它飄起,居高臨下俯視,高傲道:「你教教我,如何能滿眼無辜,看軟雍鳴那顆石頭心腸。」
「你這個魔鬼!」圓善雙手恢復自由立馬掏出符咒,但她來不及念咒,已全部被魔魂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