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生而聰慧,會猜測會觀察。」
「什麼?」雍鳴明白其意後愕然。
眼底殺意竟消散不少,方時祺不明白他情緒瞬間轉變為何如此之大。
他以為它窺探到她所有記憶。它看到那她也會知道。聽它如此說,明白它和他說的不是一件事。
雍鳴定心凝神,讓因失控激跳的心平靜下去。
他差點忘記,那些記憶,它和她不可能看到。
「不然師弟你以為是什麼?」魔魂疑惑問,它觀察雍鳴神色,生怕錯漏訊息。
「穿鑿附會之言而已。」雍鳴冷哼,神態已恢復如常。
「哈哈,那證明我猜測均沒錯呢。」魔魂為自己聰慧自豪。
「如此聰慧為何不知自己來處。」論戳人心窩子,六界雍鳴第一,他開口絕對不給敵人反抗機會。
「生而不知為何生,可悲。」
被戳中痛腳,魔魂雖然惱怒但並沒有反唇相譏。
「師弟,你覺得若是能續萬年前緣,是否為六界美談?」它突然沒頭沒尾冒出這一句話。
讓雍鳴和方時祺皆錯愕。
不等他們抓住腦海一閃而過思緒反應過來,就見魔魂深情款款,它說:「雍鳴,我們結婚契吧。」
結婚契,那是其他五界叫法。
人間界稱為成婚。
儘管叫法有所不同,但參與雙方若非自願,這兩姓之好自是無法達成,反而倒似結仇。
莫說六界美談,未出二人為私密談話所畫結界都得血濺當場。
「青天白日,你可真敢妄想!」方時祺簡直被它突發奇想給氣暈。
她現在神魂被困,並不會暈厥。但胸口沉悶,似是在悶痛。無心痛甚。她憤怒瞅著雍鳴胸口,心在那裡呢。
只見他面若寒冰,一派靜肅,絕不是傷心模樣。
「師弟?」魔魂見其不語似在出神,開口喚他。
它脖頸子雖然還在雍鳴手中,但它還是試圖挑釁:「你高興傻了麼?」
人記憶最深莫不是摯愛和死敵麼,做不成摯愛,能時常戳他心窩子讓他對自己咬牙切齒也是一種牢記方式。
「我看是你瘋癲。」方時祺感覺掐住脖頸之力慢慢加重。
就雍鳴那清心寡欲破落樣,喝口清水就能活,你看他這身堅硬骨骼,哪一塊像是蘊藏柔情模樣,來安放你纏綿情愛!
「師弟!」魔魂漸漸窒息,聲音從喉間吃力劈出:「我若魂死,時祺亦不可活!」
雍鳴胸口悶痛欲裂,他面對虎視眈眈窺伺他破綻的魔魂以及神魂深處的她。知自己不能示弱,只能忍耐。
結婚契,萬年之前他是有機會和資格的,只是,他早已親口拒絕。
後悔麼?
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