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趙錦瑞冷笑兩聲,吐出兩個字,「嘴臉。」
陸屹睢輕嘖一聲,稍一抬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搭上領口,手背青色脈絡凸起。
指骨微動,他單手解開領口的襯衣紐扣,懶懶往後一靠,喉結上下滾動,似笑非笑:「趕緊的。」
少頃,趙錦瑞將事情一字不漏地陳述了遍。
食指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輕敲了幾下,陸屹睢斂眸,鴉睫在下眼瞼落下一扇陰影,眼中情緒不明。
須臾,他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慢條斯理啟唇。
男人語調不緊不慢,嗓音散漫隨性。
待他說完,趙錦瑞輕嘶了口氣,戲謔揶揄:「陸屹睢,你不會動真格了吧?」
兩人自幼相識,陸屹睢前後幾段戀情,雖說都不曾將人帶給他們這些朋友見過,但趙錦瑞也都有意無意旁觀過。
也知曉他看似多情,實則涼薄的性子。
那些勉強能被稱作女朋友的人,皆是主動往他身上撲,而他偶爾看著順眼,也懶得拒絕。
但他這人,興趣來得快,散得也快,好似喜好浮於表面,實際卻從不入心,每一段感情開始前,也會和人事先說清。
但唯獨這次,對這位叫葉羨涼的姑娘,他一改往日的原則,不僅幾次主動靠近招惹,更是在明顯不受待見時,偏要逗弄。
只是以陸屹睢家裡的情況,若是他這次真動了真格,恐怕……
吊兒郎當的打趣聲透過手機聽筒傳來,在靜謐的書房內迴蕩。
陸屹睢懶耷下眼皮,眸底情緒不明,頃刻,只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不置可否。
當晚,葉羨涼接到趙錦瑞的電話。
意料之外又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她聽到趙錦瑞說:「十二號那天我和陸屹睢約了合作夥伴一起爬山,你是想諮詢我什麼事?」
聽筒里安靜片刻。
葉羨涼唇角微勾,眼底卻一片寒涼。她慢條斯理地啟唇,語調帶著些微刻意偽裝出的笑意:「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
她故作惋惜:「既然這樣,那只能下次再約了,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隨即趙錦瑞扯唇,散漫地笑道:「後面恐怕不容易尋到空閒時間,你若是不介意,十二號那天可以一道來。」
心底嘲弄,葉羨涼神情晦暗,卻也留了一絲餘地:「那我想想。」
掛斷電話,她摒棄那些噁心費神的瑣事,沉下心將尚未看完的論文讀完,而後洗漱上床。
拉上床簾,深色的帘子將明亮的燈光隔絕在外,昏暗之中,她的目光虛虛落在床頂的圖案上,不規則圖形映入眼底,思維在不時傳到耳畔的喧囂嘈雜聲中緩緩發散。
時間一分一秒地緩慢往前,直到快要熄燈。
葉羨涼眨了眨眼,伸手拿過枕旁的手機。
細白手指輕觸屏幕,她問周承瑾:[有一個比確定趙錦瑞的行程更直觀,更冒險,也更有效的辦法,要不要賭一次?]
不多時,她收到回復。
[周承瑾:什麼辦法?]
葉羨涼先問了句:[
趙錦瑞為什麼看你不順眼?]
幾秒之後,周承瑾回復。
[不認識的人,他都看不順眼。]
葉羨涼輕嗤:[行。]
她沒再糾結這事,直接道:[我們學校生科院以邵翰為首的團隊剛申報成功了一個新課題,你先直接投資。]
[邵翰是李銘樺教授的大弟子,這次新課題也有李教授的參與,你以此為切入點,和趙錦瑞預約十二號的時間,應該有機會能和他待一整天。]
消息發出後,周承瑾許是去了解情況了,葉羨涼暫未收到回復。直到半刻鐘後,界面彈出新消息。
[周承瑾:你確定十二號能預約上?]
葉羨涼:[這是我要解決的問題。]
翌日,清晨。
六點半的鬧鐘準時響起,葉羨涼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
簡單洗漱,換好運動裝,她走到操場,在微薄的曦光中以操場為背景,拍攝了一張藍花鼠尾草的照片。
旋即,她打開微信,簡單編輯。
幾秒後,朋友圈更新,多了條僅某人可見的動態。
在操場慢跑三公里後,她散著步走到食堂,簡單吃過早餐,又回寢室拿上書,心無旁騖地繼續今天的課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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