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描淡寫地應了聲,倒是讓陸屹睢把不准她到底是什麼想法,於是試探著說了句:「不嚴重,你別擔心。」
不自量力地說出這話時,他已經做好了被冷嘲熱諷的準備,卻不料這些都沒有,聽了這話,葉羨涼只嗓音平淡地說:「那你命還挺大。」
陸屹睢:「……」
他默了默,又轉回了一開始的話題:「能不能,見一面?」
車內空調溫度開得極低,冷氣呼呼地往外吹著,裸露在外的肌膚沁著涼意,陸屹睢握著手機的手卻攥得很緊,掌心滲出細密的汗水。
他呼吸都屏住,緊張地等待著葉羨涼的回覆。
太陽已經升到半空,夏日暑氣蒸騰,葉羨涼走在街邊,額頭,鼻尖沁出了點點汗珠。
沒了再繼續聊的興致,她懶聲應:「行啊,我正在回來的路上。」
不曾想她就這麼輕易地同意了,陸屹睢一時呆愣住,怔怔地忘了回話。
葉羨涼沒了耐心,直接掛斷電話。
耳畔響起「嘟嘟嘟」的忙音,陸屹睢眨了下眼,終於回神,漆黑眼眸里卻仍舊是不敢置信的怔忪。
愣愣地看著已經熄滅的屏幕,他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卻又不敢再打電話去確認。
指骨收緊,他定了定神,驀地收起手機,推開車門下了車。
離了冷氣,外面的暑氣瞬間撲面襲來,燥熱的氣息讓他的心緒也跟著起伏。
喉間咽了咽,陸屹睢走到小區門口邊站著,略有些侷促,又怕錯過,一雙眼睛不住地看著四周。
十幾分鐘後,看到不遠處路口走來的熟悉人影,他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緊繃的神色也跟著緩了緩。
旋即,修長的雙腿邁開,他急不可待地走上前。
小區外人來人往,葉羨涼拎著菜,甫一轉過路口,沒走幾步,就被迎面走來的人堵在了半路。
不過幾天沒見,他卻好像比上次見面時瘦削了些,左側額頭貼著紗布,臉色有些蒼白,不知在外邊站了多久,額側的碎發被汗濡濕,整個人透出股莫名的狼狽。
但看著她那雙漆黑眼眸,雖有少許忐忑侷促,卻遮掩不住光,似星辰閃爍。
腳步頓住,葉羨涼抬眸看著他,神色寧靜。
指尖輕蜷,陸屹睢試探著伸手,想要接過她手裡拎著的菜:「去車上說?」
免費送上門的勞動力,葉羨涼順勢鬆手,側目看了眼路邊停靠的車,稍一頷首:「行。」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路邊走。
車門拉開,葉羨涼俯身坐進去,冷氣撲面而來。
陸屹睢跟著上車,車門合上,氣氛無聲凝滯。
喉結上下滾動,他舔了下乾澀的唇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小心翼翼解釋:「我沒有未婚妻,和謝嘉桐更沒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葉羨涼:「哦,我知道,她說了。」
陸屹睢噎了噎,沉默片刻,索性盡數坦白:「陸家和謝家是世交,集團也有些項目在合作,所以有過聯姻的想法,但我從來沒同意過,也和家裡,包括謝家和謝嘉桐本人,都說清楚了。」
葉羨涼扯了扯唇,嗓音不露端倪:「倒也不必解釋這麼清楚,又和我沒關係。」
「我不想你誤會。」陸屹睢薄唇緊抿,指骨無聲攥緊,又悄然鬆開,反覆幾次,他低聲續上,「我以前……那些事,你都知道,但謝嘉桐,我從頭到尾,沒和她扯上過任何關係。」
車窗隔絕了外面炙熱的陽光,車內冷氣十足,在外走了一路染上的燥熱無聲褪去,葉羨涼也平靜了些。
她側目看他,眼神無波無瀾,突然說:「陸屹睢,你可能還不明白。暫且不論謝嘉桐,只說你以前那些事,我和你就不可能。」
被那雙漠然的眼眸刺了刺,陸屹睢躲閃著避開她的視線,手指痙攣似的顫了下,他穩了穩心神,故作平靜:「事在人為,不到最後,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話落,車內氣氛莫名變得凝重。
葉羨涼意味不明地看著他,神色晦暗。
而陸屹睢,只是低垂著眼睫,避開她的目光,莫名執拗。
良久,葉羨涼驀地輕笑出聲:「行,我明白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陸屹睢的心無端滯了滯。
他下意識抬眸,她平靜的表情卻看不出端倪,抿了抿唇,為著上次孤兒院的事,他低聲:「對不起,孤兒院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一字一句地認真解釋:「我太想見你了,但暑假你沒有回雲城,我找不到你,才想了這種昏招。」
態度倒是誠懇,但葉羨涼清晰地明白,如果下次再有同樣的情況,他還是會選擇同樣的方法,一意孤行。
若是不讓他記住教訓,他永遠也學不會尊重和分寸。
唇角微勾,揚起抹嘲弄的弧度,卻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又斂下。
葉羨涼眸光淡淡地看向他,語調意味不明:「希望你真的能說到做到。」
陸屹睢抿唇應了,知道說得再多也是空話,便沒再多說,只想著以後會做給她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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