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屹睢遲疑:「要等到我追上她,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
噎了噎,趙錦瑞沒忍住嗆他:「你想得可真美。」
不等陸屹睢反駁,他直接打碎他的幻想:「我覺著吧,她的意思是,等你什麼時候徹底不搭理她,你就能脫離狗籍,返回人籍了。」
倒也不是很明白,生而為人,莫名其妙被入了狗籍,還得求得赦免,才能重新做人。
可怕的是,他竟然還沒覺得不對勁,並且甘之如飴。
戀愛腦成這樣,真可憐。
陸屹睢下意識否認:「不可能。」
他忿忿咬牙:「她肯定不是這意思。」
然而嘴上再怎麼反駁,也不能否認,在聽到這話的瞬間,他心裡生出的驚惶無措,好似一直擔憂會發生的壞事,終於靈驗,希望一點點泯滅,碎了一地。
他強撐著,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對方:「她現在對我,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冷漠了,我們的關係明明已經緩和了。」
趙錦瑞恨鐵不成鋼後,已經無所謂了,這會兒聽了這話,倒也不覺意外,哼笑了聲,他敷衍道:「行,你說的都對,你認為的都准。」
於是疑惑沒能得到解答,反而還被捅了錐心刺骨的一刀。
陸屹睢心神不寧,借著送禮物的由頭,又給葉羨涼打了電話。
彼時葉羨涼正準備從實驗室離開,手機關了靜音,屏幕亮起時,她正和許恆說著話。
只掃了眼來電顯示,她指腹隨意划過屏幕。
「生日禮物——」
話未說完,陸屹睢的聲音突兀停下。
只因為從聽筒里聽到了另一道熟悉男聲,嗓音輕緩溫和,又赤誠靦腆。
許恆:「之前那組數據,沒有——」
話說到一半,看到葉羨涼拿起手機貼近耳邊,他微怔了下,嗓音放輕:「有電話嗎?」
葉羨涼:「嗯,我先接個電話。」
她邁步到走廊一側,期間聽筒里一直不曾傳出聲音。
站在窗邊,她淡聲啟唇:「有事?」
剛才對著令人還溫和禮貌的聲音,此時朝著他,卻淡漠冷然。
陸屹睢心間微滯,不受控制地,又想到了那晚趙錦瑞的話。
抿了抿唇,他壓下心裡那些沒由來的不安,故作平靜:「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生日禮物還沒給你。」
葉羨涼思忖幾秒:「這周末吧。」
還不待她想出個具體的時間,陸屹睢立馬接話:「那周六下午,你應該還是在圖書館吧?我來找你。」
葉羨涼沒第一時間出聲。
他又急切改口:「還
是會在實驗室?那周六晚上怎麼樣?正好一起吃飯。」
敏銳察覺到什麼,葉羨涼眼眸微斂,淡聲應:「吃飯就不必了,我下午會在圖書館,周六再聯繫吧。」
說完,她準備掛電話,又聽到他再次開口。
「等等——」
動作微頓,葉羨涼問:「還有事?」
聽筒里安靜了兩秒,終究沒辦法做到不在意,陸屹睢躊躇著,問了句:「剛才那人,是你實驗室的同學?」
其實想問的不是這句,只是有種敏銳的直覺,覺得真正想問的那句話,如果說出來,大概會破壞兩人如今和緩的氛圍。
但即便是這樣問,葉羨涼也察覺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著實沒忍住,她輕嗤:「和你有關係?」
陸屹睢微怔,本就不安的心更往下沉了沉,他下意識道:「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羨涼冷聲:「陸屹睢,麻煩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這稱得上反覆無常的態度,宛如兜頭一盆雪水,將陸屹睢那顆忍不住悸動的心冰了個徹底。
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又是真實存在的,於是那顆心又不安分地在胸腔里彰顯著存在感。
仿佛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明明一隻腳已經踏出去了,卻還被罪魁禍首編制出的美好幻境欺騙著,以為跨過去後見到的會是夢寐以求的場景,於是對自己的險境一無所知,甚至還毫不設防地向罪魁禍首展露出致命弱點。
陸屹睢惶惑不安,又緊握著最後一點希望,或許是為了確定什麼,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啞聲問:「那禮物,我周六給你?」
透過聽筒傳來的低啞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葉羨涼眼裡划過抹譏誚,嗓音卻褪去了冷意:「嗯,掛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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