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人輕嘖一聲,收回目光和同伴對視一眼,聳了聳肩:「沒意思。」
似是怕她掙脫離開,禁錮在她腕骨處的力道有
些大,骨節繃緊泛白,卻又微不可查地輕顫著,甚至掌心都帶著潮意。
葉羨涼詫異地揚了揚眉,倒是也沒掙扎,給幾位室友眼神示意了下,就順著他的意一塊走出了酒吧。
他徑直往前走著,整個人壓抑到了極致,不曾停步回頭看她一眼,仿佛是怕對視後,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喝衝動就會不見。
終於到了車旁,他拉開后座車門,將葉羨涼塞進去,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內昏暗,緊閉的車窗將外界一切都隔絕開,獨立出一個單獨的、無人打擾的空間,寂靜之中,只有隱忍顫抖的呼吸聲淺淺迴蕩。
已經被鬆開的腕骨處似乎還殘留著那抹微涼卻潮濕的觸感,葉羨涼眼眸垂下,目光不輕不重地落在那處。
她指骨微動,還沒來得及動作,耳畔就傳來一道嘶啞嗓音。
「……你怎麼可以這樣。」
葉羨涼抬眸,撞進那雙泛紅的眼眸里,她意味不明地輕哼:「我哪樣?」
他的呼吸陡然重了幾分,眼裡也控制不住的透出些委屈到極致的瘋狂來,他聲線不穩,近乎是咬著牙:「你怎麼能、怎麼可以,把我……推給別人。」
「我為什麼不能?」像是看不見他眼裡的哀戚,葉羨涼唇瓣輕啟,刻意放柔了嗓音,話里的意思卻充滿涼薄,「陸屹睢,這麼多年,你一直苦苦壓抑著自己本性,不累嗎?」
她唇角噙著笑意,可那抹笑卻不及眼底,像是一幅虛假的面具,貼在臉上,讓人看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嗓音放緩,循循善誘:「遊戲人間,浪蕩恣意,這才是你該過的生活,何必因為不相干的人,強行委屈自己改變呢。」
陸屹睢:「說到底,你就是不信我!」
他陡然拔高了音量,嗓音破碎嘶啞,像是惱極了也恨極了,再也控制不住心裡拼命壓抑著的偏執衝動,驀地傾身,卻也只是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沒敢觸碰分毫。
「你真的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就這麼肆意安排我的人生,決定我應該過怎樣的生活?」
他一錯不錯地看著她,像是要刺穿她平靜的表面,看進掩藏在深處的內里。
「葉羨涼,我喜歡你,我愛你,你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我也從來不覺得委屈。」
他一字一句,堅定又執拗,那雙泛紅的眼眸里滿是赤誠灼熱的滾燙情意,毫不掩飾。
葉羨涼呼吸微頓,心裡那些擰巴又彆扭的情緒,在這份濃烈愛意的影響下,悄無聲息的消散了些許。
卻條件反射的,在意識到軟化的那一刻,她神色驟冷,移開了目光。
宛如刺蝟,在感受到不安的時候,豎起全身的刺來防禦,避免自己受傷。
卻不曾想,下一秒,啪嗒一聲,手背倏然感受到一抹潮濕的涼意。
她一怔,驀地扭頭。
面前的人低垂著腦袋,銳利的眉骨遮住的眼中的情緒,只濃密眼睫沾著水意,一滴一滴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墜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葉羨涼,你不能不要我。」
他終於出聲,顫抖的聲音裡帶著遮掩不住的哽咽。
微涼的指尖觸上她的,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卻只是俯首,將臉頰貼近她的掌心,依戀地蹭了蹭。
滾燙潮濕的吐息灑在掌心,柔軟的唇瓣似有若無地擦過,他低喃:「我是你的,不要拋下我,不要把我扔給別人,好不好?」
他的嗓音低不可聞,近乎氣音,在寂靜無聲的車廂內卻清晰地傳進了葉羨涼的耳朵里。
掌心的呼吸灼熱,可貼著的臉頰卻冰涼,她拇指微動,擦過潮濕的眼角。
心中生出了些異樣的情緒,在這處靜謐之地發酵,宛如被烈焰灼燒殆盡的荒原,終於有春風拂過,霎時煥發出新的生機,開始瘋狂滋長。
她指骨用力,抬起他的下頜。
他乖順地抬眸,那雙漆黑眼眸沁透了水光,微微上揚的眼尾浸出一抹緋色,濃密眼睫濕成一簇簇的,像是被雨淋濕的小狗,可憐又可愛。
一貫冷靜理智的心好像突然開始不受自己控制,於是莫名的不安,夾雜著無端生出的興奮顫慄,促使葉羨涼想要做些什麼。
她指腹微動,神情淡漠,手上動作卻惡劣地碾過他的唇:「你是『琥珀』的老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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