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祥見母親高興,臉上也露出笑來,藍秋水趕緊過來為他拉開椅子。英祥「咦」了一聲,看看藍秋水,似吞下什麼要對她說的話,轉頭對福晉道:「額娘,我向您討個情:秋水她雖然本該服侍的,不過她可能有了身子了,兒子怕她累著,特意叫她不必多禮。約好了今日就叫郎中來看喜脈呢!——這可是兒子的第一個孩子!」
這倒真是好消息!福晉不由放下筷子望向藍秋水,又驚又喜地說:「真的?發現身上多久沒來了?」
藍秋水臉通紅,聲音低得像蚊子叫:「也就剛剛過了五天……人有些倦怠無力,又想酸的吃……」
福晉忙道:「那趕緊地坐下——這孩子,不早說!」
英祥親自去扶她,滿臉滿足的笑意,渾然不覺一邊冰兒臉上已經失了色,手幾乎都拿不住筷子了。
按著冰兒的本性,當場就該鬧起來,可是這些年宮裡宮外各種規則束縛著,三從四德、女則女訓不斷地聽著,身邊無論地位高低各個女子的行為語言規範著,她滿心的酸意不得不被極力壓制著,飯桌上見英祥殷殷地為藍秋水布菜,渾然不覺她自己味如嚼蠟的樣子;看著自己平平如故的小腹,心裡又傷又氣,又羨又妒,五味雜陳,好容易陪侍著把一餐飯吃完,也沒有心思再陪福晉聊天,道聲「身子不適」起身就走了。
福晉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這件事對她的刺激確實不小,雖然也有些失禮,好在沒有鬧騰,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見英祥也吃完了,才對他說:「晚上我派幾個老成的嬤嬤去藍姨娘那裡伺候。你放心,我的孫兒,我定要護好的!她現在身子不方便,你不許再與她膩歪了,別一個忍不住做出叫自己後悔的事來。晚上到公主府去住,明白?」
英祥正是喜悅萬分的時候,母親說的有道理,雖然不舍,但還是點頭應了。吃完飯,他親自送藍秋水到淺暉院,恰好郎中來了,診了果真是喜脈,他笑著重重賞賜了報喜的郎中,命下人去薩郡王和福晉那裡分別報了信。回到房間裡和藍秋水溫存了一會兒,輕聲對她說:「你好好養著。晚上我不能陪你,白天總可以,我會多來看你的。要是想吃什麼用什麼,只管找我去,我不在,小豆子就隨時供你差遣使喚。你好好地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嗯?」
藍秋水有些不舍,但心裡更多的是快樂和溫暖,依在英祥溫暖的懷抱里輕輕點頭,感覺他的嘴唇不斷輕輕點在自己的額頭上。
直到了打了頭更,英祥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藍秋水幾遍囑咐送他的人:「地上滑,讓爺小心腳下。燈籠朝前頭照,別擋著爺的身子!……」英祥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進去吧,別吹了風著了涼。為我保重身子、保重孩子,嗯?」
院門口,一個小丫鬟點著燈候著鎖門,英祥路過著意打量了她一眼,才道:「你就是叫——玉妞的?」見她強笑著點點頭,目光里十分畏懼自己的樣子,柔聲道:「上次的傷病都好了吧?我下手也重了——你畢竟還是個孩子麼!」玉妞鼻子裡吸溜吸溜的,不知是凍著了還是在忍淚,回話道:「額駙爺教訓奴婢,是為奴婢好。奴婢現在都好了,以後定當盡心竭力服侍主子。」
英祥點點頭說:「這樣就好!有空你去謝謝公主吧,你那副藥,可是她親手為你開的方子。你主子現在不能上主母那裡立規矩,你們做下人的勤跑跑,也是不叫你們主子失禮的意思。」想了想,解下身上一個裝砂仁的宮制荷包賞賜給了玉妞。玉妞謝了恩,可是當英祥出門,卻不易察覺地撇了撇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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