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笑道:「三奶奶誇獎了!治得好不好,這會子不敢多說,等方子開出來,三奶奶吃下去,才敢領這個『好』字。」
三奶奶放下蓋碗笑道:「瞧你說話,是見過世面的,不像上次那個藥婆聲音和蚊子哼哼似的。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來的?家裡男人做什麼營生?日子可還過得?」冰兒一一答了,三奶奶瞧著她的面容,有些羨慕也有些妒意,不言聲朝旁邊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趕忙把墊手腕的脈枕墊好,三奶奶由著丫鬟輕輕捋起層層鑲繡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腕子,又褪下腕子上的金鐲子、玉手串和間隔其中以防玉石被碰壞的銀鑲藤圈,陳氏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冰兒坐在三奶奶對面,伸出手準備診脈。
一邊一個大丫鬟毫不客氣道:「坐哪兒呢?你以為這是你家呀!」
冰兒伸出去半截的手頓在空中,回頭見那丫鬟一臉不快,她雖然現在比以往能隱忍了好多,但骨子裡的倔強和傲慢還在,翻翻眼睛問:「那我該坐哪裡?難道站起身彎著腰診脈?診不准你負責?」
那丫鬟大約還沒受過外人的氣,呼吸都牽得胸脯起伏起來,指指地上的腳踏道:「上次來的婆子都是坐在這裡的!我們這是什麼人家?你沒打聽清楚麼?」
冰兒冷笑道:「那你應該和宮裡比,宮裡的御醫請脈,還得跪著呢!」
那丫鬟幾乎要抖起來,正欲說什麼,到底還是三奶奶涵養好些,回頭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這樣鬥嘴,很有規矩麼?人家不懂我們的規矩,也就罷了。」微微一笑示意冰兒繼續。冰兒覷她神色,雖然在笑,但必定是不快的。她以前又何嘗是受氣的人,頓覺心裡窩囊,想著錢的面子,努力調息,仔細為三奶奶看脈。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冰兒才道:「三奶奶陽虛宮寒,還帶些肝鬱。想必平時里怕冷,睡眠晚,易做夢,月事也不大順暢,肚子會痛。而且——」
她這裡欲言又止,三奶奶反而不忌諱,見她一語中的,不由有些淒楚,道:「你說得都是!我也不怕人知道,求子的方子吃了多少下去,還沒有用處。你給我調調看。」
冰兒道:「可以,不過這個關係體質,不是三五天、幾服藥就可以調過來的。而且肝鬱陽虛,也多與心境有關。郎中治病難治心。」
三奶奶更是愣住了,大戶人家,多少人羨慕,其實裡頭的委屈又有誰知道!正想說句什麼,突然外頭婆子道:「三奶奶,三爺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1)收小抱腰都是指接生中不同的工作。
☆、惹小人飛來橫禍
冰兒覺著才不過上午,倒不知道這個盧三爺究竟在忙什麼,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回來。她避到一旁,但是也無可躲藏,只好低下頭。門帘子一掀,一陣初冬的寒風倒灌進來,冰兒覺得眼前亮了一下旋即暗下去,聽見有男子不耐煩的聲音:「都冷死我了!茶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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