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異常清晰,遲郁川不知怎麼的,大概是有些心虛,竟然聽出了點不滿的意思。
他抬頭,黎漾已經準備回房間了,沉了口氣,遲郁川開口說:
「那個,昨晚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要忙,所以沒能及時趕去影院,沒讓你等太久吧?」
黎漾腳步一頓,垂著眼,沒去看他:「沒有,我看完就回去了。」
遲郁川鬆了口氣:「那就好,事發突然,我也沒能來得及跟你說一聲,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麼會?」
黎漾抿抿嘴,嘴角擠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來,看向遲郁川。
「你不是已經說了要加班嗎,我知道你在忙,當然不會介意。」
聞言,遲郁川愣怔了一下,連手裡的文件都沒心情看了。
黎漾越是表現得大度,他就越覺得自己放她鴿子的行為不太妥當,如果黎漾跟他鬧一鬧,他反而還能心安理得的解釋。
遲郁川放下文件,起身走到她面前,斟酌著說:「這樣吧,朋友送了我兩張交響樂團的票,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過兩日有空我陪你一起去看?」
「不用了,你的工作重要,我可以自己去。」
黎漾說著,朝他微微一笑,不等遲郁川再說些什麼,隨即徑直越過他,轉身回了房間。
遲郁川站在原地,回想起剛才黎漾那不達眼底的笑意,跟在老爺子身邊多年,見慣了人來人往,他怎麼可能看不出黎漾笑得有多敷衍。
所以……她還是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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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楚思禾的退出,導致排練的進度被拉慢不少,不過經過一番協調,總算是能正常排練了。
那天過後,黎漾就沒再找過楚思禾,她知道自己打賭輸了,沒資格再要求楚思禾回來繼續參加。
反倒是楚思禾,居然主動出現在了大禮堂里,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見黎漾坐在觀眾席上,楚思禾走向她,也坐在她旁邊,安靜地看排練。
黎漾不解,問她來做什麼?還打算要回來參加排練?
楚思禾笑了笑:「黎老師,願賭服輸,您現在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什麼。」
聞言,黎漾噤了聲,目光盯著台上,不再看她。
見黎漾不接她的茬,楚思禾昂了昂腦袋,又說:「不過,黎老師要是實在覺得困難,也可以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答應了你的請求呢。」
一想起讓黎漾吃癟的樣子,楚思禾心情就好,連說話的嗓音都帶著上揚的尾音,滿是驕傲和嘚瑟。
「聽說,黎老師那晚在影院門口等了很久啊,可惜了,那麼好看的電影,郁川哥哥都沒能看上呢。」
她穿著淺黃色的長裙,齊肩捲髮搭在肩上,雙腿交疊,一隻手臂撐著座椅,微微朝黎漾靠近一點,帶著挑釁的意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