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個多小時,黎漾化好妝容出來,化妝師給她拿了禮服進去,讓她先換上。
她選的是最簡約的款式,長及腳踝的魚尾,特意收了腰身,更顯身形修長。
背後繫著綁帶,黎漾伸手夠不到,她出聲,想叫化妝師進來幫她一下,結果一開門,進來的是遲郁川。
「化妝師有事先走了,我來幫你。」
黎漾側身,背後露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膚,看見遲郁川,她面色稍顯窘迫。
可眼下,確實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黎漾垂眼,將微卷的長髮撥到一側,後脖頸微微拱起一點弧度,說道:「這個綁帶我夠不到。」
遲郁川走上前,順手接過她手裡的帶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後背的禮服整理好,冰涼的指尖時不時觸碰,黎漾的臉色就泛紅一分。
整理好禮服,遲郁川指尖拽緊綁帶,輕輕地,一點點的往裡收。
像是怕收得太緊,會讓黎漾不舒服,他身體往前靠近,高大的身軀將黎漾整個人籠罩在視野下,低頭,問:「緊嗎?」
略帶歧義的問句,再配上遲郁川深沉低啞的嗓音,讓黎漾瞬間漲紅了臉。
「嗯?」她沒回答,遲郁川就又問了一遍。
好聞的味道縈繞在鼻尖,黎漾屏住呼吸,只覺得腦瓜子一陣嗡嗡作響,默默吞了口水,結巴著開口:
「不……不緊。」
遲郁川又問:「那我要再往裡一點嗎?」
黎漾:「不,不用,這樣就好。」
她怕遲郁川再繼續問下去,她就要窒息在這裡了。
「好了。」好不容易等到遲郁川這句話,黎漾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明明沒有多長時間,黎漾卻覺得仿佛已經度過了一個世紀,臉頰燥熱得不行,似是要熱的滴出血來。
她「噌」得一個健步衝到梳妝檯前,離遲郁川遠遠的,生怕讓對方聽見她此刻擂鼓般的心跳。
但遲郁川卻故作不明白似的湊上前,凝著黎漾的臉,問:「怎麼臉這麼紅,很熱嗎?」
現在已是深秋,出門都要穿上厚外套,外面簌簌的涼風的吹著,黎漾還穿著露肩的小禮服,不冷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說熱。
很顯然,他就是故意在調侃自己。
遲郁川說著,還伸出手,想碰一下黎漾的臉頰,試一試她臉上滾燙的溫度,但被她偏頭躲開了。
黎漾搖頭,一本正經的反駁他:「不熱,這是妝容,你不懂。」
聞言,遲郁川似笑非笑地點頭,他確實不太懂,畢竟從來也沒見過這麼「紅潤」的妝容。
但黎漾既然這麼說了,那他就勉強相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