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未聽出異常?」
男子皺著眉思索了會兒搖頭,「恕弟子愚鈍,並未聽出有何不對。」
「那一身的血,可算不上清白呀,」林朗眯著眼眺望著遠處的山峰,若有所指低語,「這空蟬谷,早就被人惦記上了啊。」
空蟬谷的道路錯綜複雜,景色宜人,隨處可見粗壯高聳的樹木樹,這些高高挺立的樹好似一把利劍,直穿雲霄,形成得天獨厚的屏障,讓人無法從高空窺探其中的景象。
穿梭其中,稍有不注意便會迷了路,紀長寧只在多年前來過一次,當時薛雲陽還在,自是以客人的身份受到款待,如今再次踏入空蟬谷,未曾想身份有了不同。
四周有影響人心智的幻術和迷霧,若是她自己一人來,怕是壓根無法進入,更莫說離開了,可有了晏南舟便不一樣了,他體內的神骨能破除一切迷霧,讓二人有驚無險的離開。
一直到走出空蟬谷挺遠,晏南舟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身後,確認沒有異常才不由鬆了口氣,「到這裡應該安全了,師姐,你沒事吧。」
這一路上二人都沒說話,準確說雙方都不知該和對方說些什麼,一個是嫌棄鄙夷,一個是膽怯不安,氣氛極其詭異。
就想這個時候,紀長寧依舊沒說話,只是抬眸看了眼人,掙扎著抽出手往前走尋了個背風處坐下休息。
手中的溫度消散,只餘下些許溫暖,晏南舟摩挲著指腹,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隨後轉身又揚起笑顏走到紀長寧身旁,「你今日和林見殊怕是身體受不住,況且天色也不在了,便在此休息一會兒,我去拾些柴火,師姐且在此等等。」
說罷,也不等紀長寧出聲便急匆匆轉身跑開。
盯著人離開的背影瞧了會兒,紀長寧才不悅的皺了皺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眉目間充斥著煩躁。
她其實能看出晏南舟這一路上的用意,小心翼翼的討好,不安懊悔的自責,可他們二人之間的問題,早已不是錯與對能夠概括的,自己也許是恨晏南舟的,在封魔淵的時候,被萬魔吞噬的時候,靈力盡毀的時候,那種恨意是無法抑制的源於人性的滋生。
可後來,她不想恨了,只是覺得可悲可笑,覺得命運總是再同自己作對,感嘆造化弄人,身不由己,二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說明了一件事,自己和晏南舟的相識就是一個錯,一個不應開始的過錯,被天道裹挾著前進的傀儡,已然不是自我所能主宰的。
經過這麼多事,其實看明白了許多,心歸於平靜,意識得到解脫,比起恨,更多的是是怨,還有大悲大喜後的坦然,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晏南舟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相斥的兩個人從一開始就無法做到和諧,偏要勉強的結果便是互相折磨,兩敗俱傷。
一念浮生,悲喜枉然,一執放下,萬般從容。
紀長寧覺得,自己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道心,嘗過悲喜,見過離別,有過愛恨,最終學著放下,原本被層層霧氣遮掩的道心漸漸露出了一角,透過這層薄霧,她能感知到那顆熾熱而跳動的心,連帶著鮮血都變得沸騰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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