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今晚將她救出去,可問題是,自己並不知道路菁被關在何處,又談何救?思來想去,只能見招拆招了。
酒過三巡,琴音婉轉,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正廳中已經醉倒了不少人,段霄酒量不佳卻還留有一絲清明,不欲再飲,可他是這接風宴的主人公,若是離了席,未免不懂規矩了些。
思索一番,只能裝作一副醉意醺醺的模樣,疲憊不已,閉著眼輕柔眉心一副醉的意識不清的模樣,實則同坐在下方的杭聞使了個眼神。
杭聞剛飲下別人敬的酒,正巧望去,看了一眼立刻明白過來段霄的打算,忙出聲道:「何主事,我看少谷主也醉了,不如今日便散了吧,也讓少谷主好生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說吧,你看可好?」
何才雙看了眼段霄,果真見他醉意朦朧,已然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哈哈大笑道:「是我考慮不周,這就派人送少谷主回去歇息。」
說罷,他喚了兩名弟子將段霄攙扶起來,後者故意裝醉任由旁人將自己扶起,而紀長寧則站在一旁,打算離了正廳去尋路菁被關押處,可何才雙並不讓她如意,而是指著她吩咐,「少谷主喝多了,你跟著去伺候伺候。」
此話一出,眾人都知道何才雙安得什麼心思,這擺明是想往段霄床上塞人。
修士雖七情少,六欲淺,卻並非一點沒有,除了悟禪山的和尚和一些世代相傳不能泄元陽的術法,修士並不是非得斷情絕愛,有些修士甚至還豢養了爐鼎用於修行,只是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並未擺在檯面上說。
話音落下,紀長寧猛地抬眸,杭聞瞪大了眼,就連「醉的不省人事的」段霄都表情一僵,無疑是被這一安排打了個措手不及。
趁無人注意,段霄凝眸看向杭聞,他如今「醉了」不好出聲,只能使了使眼色,讓杭聞替自己拒絕,可後者不知在想什麼,愣是完全不看過來。
杭聞未察覺到段霄的視線,正愁眉思索,他知曉自家師兄除了修煉找人比試外,對那些男歡女愛的事沒多大興趣,跟茅坑裡的臭石頭一般。
若是平時他定是一口回絕,可回想剛剛宴席上發生的事,自己師兄確實盯著人姑娘看了好一會兒,連喚來陪酒也沒拒絕,一時間,分不清到底這人是個什麼心思,只當鐵樹開花,情難自禁,於是扭過頭裝作事不關己的模樣,心情複雜,頗有種自家孩子長大了的心酸感。
而處於人群中心的紀長寧面紗下的臉已經鐵青,可卻又不能發作,只能低著頭繼續充當一個啞巴。
「愣著幹嘛?」何才雙打了個酒嗝,語氣滿是不耐煩,「怠慢了少谷主你可擔待不起!」
無法,紀長寧只能嘆了口氣,跟著段霄身後走了出去。
一行人七拐八繞進了一間屋子,那兩名弟子將人放在床榻上便轉身出去,離開目光落在門邊的紀長寧身上,帶著不懷好意的淫邪和輕浮,看得人眉頭一皺。
房門關上,屋裡只剩下二人,沒有一點聲音,落針可聞,夜風透過窗台吹進來,以至於桌上的燭火跳動,屋裡的光線也隨之抖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