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顧睿明和周音華給對方準備的成人禮可是輛百萬級別以上的跑車,賣唱什麼的恐怕連油費都掙不到,這話一出,不亞於明晃晃的打臉。
在場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身邊對視一眼,或面面相覷,或竊竊私語。
顧睿明臉色當即僵下來:「支持是支持你搞其他事業,不局限在顧家的產業上,離經叛道的事當然不行。」
「你已經把我的未來框在自己劃好的範圍之內,還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幹什麼。」顧知妄語調毫不客氣,盡顯冷淡,「裝模作樣。」
饒是在外人面前再隨和有修養,顧睿明也能被他隨便兩句話就氣得破功,勉強壓下慍怒:「跟父母說話就這個態度?」
「你想要的態度就是事事都順從你的意志。但你別忘了,」顧知妄面無表情,一字一頓,「我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你隨意安排的工具。」
「如果你還是堅持自己覺得非常完美的未來規劃,那我只能祝你期待的所有都像這個滑稽可笑的晚宴一樣——」
「事與願違。」
他說完最後幾個字,就拋下滿堂賓客獨自離場
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形,其他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裡舉著的酒杯都略顯尷尬,就連莊渡和紀伍越都料想不到顧知妄會這麼不給他爸面子,說走就走。
有熟人上前來打圓場,顧睿明面色陰晴不定,周音華忙不迭整理好表情穩住局面,仿佛顧知妄剛才說的那番話只是一個小插曲,輕描淡寫地用「平時慣壞了」揭過,旁邊的客人也很上道的表示理解,叛逆期的小孩都這樣。
大廳正中間桌子上的三層蛋糕,上面提前插好了蠟燭,連被吹滅的機會都沒輪到就被遺忘
沒有了壽星,生日宴也自動去掉了生日兩個字,變成了商業聚會,很快整個宴會又開始談笑風生,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讓顧睿明下不來台。
只有雲想知道,即便表面上粉飾太平,中間的分歧始終存在。
生日宴是一個導火索,提前引燃了顧知妄這顆人形核彈。
等到晚宴終於接近尾聲,客人陸陸續續離開亦園,雲想總算從應酬的角色中脫離出來,找時間上了三樓。
顧知妄的房門緊閉,從幾不可見的門縫中也看不出裡面有沒有光,雲想回到自己房間洗了把臉,將盤在頭頂的長髮盡數散開,緊繃了一
晚上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不知道顧睿明和周音華覺不覺得疲憊,反正她撐到後面覺得笑容都像是刻在了臉上,點頭頷首都成了習慣動作。
雲想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此時已經是十一點五十過幾分,接近凌晨十二點。
樓下暖風開得足,樓上就顯得清冷了不少,她在長裙外面披了件外套,去到走廊對面敲響了顧知妄的房門。
「別來討嫌。」
聽到鍥而不捨的敲門聲,裡面仍舊是不耐煩的語氣,顯然還處於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易爆狀態。
雲想頓了頓:「就耽誤你兩分鐘時間,不行嗎?」
門外的少女聲線清透,像微風輕撫焦躁的靈魂。
顧知妄沒想到敲門的人是雲想,還是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他身上還是那身純黑襯衫,站在未開燈的房間門口,像是站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
深墨湖水流進不開燈的房間,沒過散落一地的沉默寡言。
雲想率先開口打破寂靜:「過來一下。」
顧知妄原本拒絕一切交流,也沒什麼耐心被人叫來叫去,奈何腿還是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他跟著雲想走到幫對方輔導物理的房間,對方沒有打開牆上的燈,而是從外套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桌上插著一支蠟燭的切塊蛋糕。
忙碌了一天,似乎大家都忘了,成年禮提前到周日,十二點過去,新的一天才是他的生日。
只有雲想記得。
手機上的數字準時跳到十二點,雲想捧起那塊蛋糕,跳動的燭火還在素白的臉頰上掩映,聲音放得很輕:「生日快樂。」
白色的奶油上影影憧憧,映著女孩澄澈如水的側顏,簡簡單單四個字在房間裡迴蕩,把硬如石塊的心輕而易舉砸得塌陷一角。
蠟油隨著蠟燭芯的燃燒流淌下來一滴兩滴,見顧知妄遲遲站著不動,雲想不解地問:「你不許願嗎?」
顧知妄這才動了動唇:「沒什麼願望。」
過生日怎麼能不許願,雲想索性道:「那你現在想一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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