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抗力強著呢。」鹿綺朝她擺擺手,囑咐道,「打車走啊,別坐地鐵了,路上再給凍著。」
雲想應了一聲,穿上厚外套,臨出教學樓前把領口拉到最上方,充當口罩擋住大半張臉。
即便已經裹得嚴實,在沒有遮擋物的寬敞大道上還是能感覺衣物被風吹透,其他人呵出來的氣都帶著隱約白霧。
晚上的溫度跟白天比又是另一種冷。
身邊早退的學生零零星星,一出來就冷得各自加快腳步,大概她頭重腳輕,走也走不快,鼻子還是堵的,第一次覺得從教學樓走到校門口的路這麼漫長。
快要走到大門口,肩頭忽地一沉,身邊的人手裡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對方的動作輕飄飄,她的肩膀卻沉甸甸的。
保姆最近換了洗衣房的凝珠,比起檸檬更像是柑橘味。
她校服上也有溫吞酸甜的清香,鹿綺很喜歡這個味道,每天都要埋在她胳膊上猛吸幾下。
冷風拂面,類似的氣息縈繞在周圍,更廣闊通透,清冽且悠長的木感氤氳在空氣中,形成透明罩,把濕漉漉的冷空氣替她隔絕在外。
顧知妄走路連聲音都沒有,雲想還沒來得及偏頭,本來應該遲鈍的嗅覺先一步做出反應,鼻子通了些,光靠外套的香氣就認出對方。
雲想是真的冷狠了,裹了一下覆蓋到她衣擺下方的寬大夾克:「都在亦鳴湖吹了一晚上,你怎麼沒感冒?」
她覺得非常不公平。
最關鍵的是,她穿得還比對方多。
「因為你菜。」顧知妄不客氣道。
「要感謝我幫你擋住了妖風。」雲想故意問,「今天不去參加社團活動?」
「我要去NoAlcohol,那三個狗東西輪番消息轟炸......」顧知妄瞥了她一眼,「可惜有人去不了。」
不說還好,一說雲想就覺得眼饞,遺憾道:「我也好想去。」
但是不行。
生了病精力有限,撐不到演出結束,店裡人太多,還怕把感冒傳染給更多人。
「你直接去店裡嗎?還是先回亦園。」雲想跟對方一前一後出了名雋大門,「司機沒來接你?」
「沒來。」
出來的時候校門口沒什麼人,雲想等滴滴司機掉頭過來,忍著寒冷把外套還給對方:「我自己回去,你再叫個車去NoAlcohol,還不用來回折騰。」
「先回家。」顧知妄語調平穩,重新把外套罩在她頭上,「我怕你在路上凍死。」
典型的顧式回話風格,對你好也要譏諷兩句。
雲想猜到對方是要送自己,心下一暖,順便提醒對方:「你再不學會好好說話,遲早要吃大虧。」
顧知妄:「吃了藥還詛咒我,先想想自己是不是白眼狼。」
「......」
跟某些人不一樣,雲想向來擅長反省自己。
她最近跟顧知妄在一起的時候話變得多了不少,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怕對方繼續陰陽怪氣,於是掏出手機發了個鞠躬的表情,以示歉意。
顧知妄看到後,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
車來了,雲想拉開副駕車門,想起什麼補充道:「坐遠點,別把感冒傳染給你。」
「那你就不怕傳染給司機?」顧知妄打開后座車門,「過來。」
雲想怕在這磨蹭讓司機不耐煩,這才妥協。
顧知妄等她上車才跟著坐進來:「不知道副駕是最危險的位置嗎,以後都不許坐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雲想大半張臉還在衣領之下,說話都嗡嗡作響。
顧知妄靜默幾秒,才低低道,「......以前是以前。」
雲想恰好打了個噴嚏,轉過頭來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沒聽到就沒聽到,顧知妄不想重複。
一上車感受到空調的暖風,雲想眼皮又開始打架,實在精神不濟,閉上眼睛就無知無覺地睡了一路。
過了不知道多久,有人輕拍她的手臂:「......醒醒,該下車了。」
雲想試圖睜開眼睛,但上眼皮比下眼皮沉墜得多,怎麼也不願意挪動一步,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衣領被人拽到臉下,露出滾燙的雙頰。
「發燒了,你沒吃藥?」
這句話雲想聽懂了,她拒不承認自己吃了藥還是不爭氣地燒了起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沒發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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